“小姐,小姐,求求你,求求你饶过我这一次,求求你……”夏知此刻已经满面泪水了,看着苏柔沫,不住地磕头。
“要我饶过你,也不是不可以,”苏柔沫努力坐直了身子,看向夏知,“但是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必须到父亲面前去再说一遍。”
苏柔沫看着夏知,丝毫没有要跟她商量的意思,语气很是斩钉截铁。
夏知听到苏柔沫这么说,急忙点头,只要能留住自己一条性命,做什么都行。
反正现在的张静什么都不是,她也不怕自己得罪了她。
苏柔沫见夏知点头同意,看向春信,“扶我起来。”
“柔儿,你现在这个身子,怎么能起身。”宁晚夏见自己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的女儿急着要起床,心里就一百个不愿意,不管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得等她养好身子才行啊。
在宁晚夏眼中,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女儿的健康来的重要。
“母亲,我没事,这件事必须尽快告知父亲,不然后面这样暗中陷害我们的事情会层出不穷。”
苏柔沫说着,给了宁晚夏一个放心的眼神,裹了件厚厚的披风,在春信的搀扶下,带着夏知一起向着父亲的书房走去。
此刻的苏有财正在算账,最近药材铺效益很不好,这让视有财如命的苏有财很不好受。
“小姐。”看到苏柔沫,门口的丫鬟急忙道。
苏有财微微一愣,抬头对上苏柔沫惨白的小脸,心中也是一阵诧异,急忙站起了身,“你身子好了?”
“多谢父亲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苏柔沫看着苏有财,恭恭敬敬说道。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那些个江湖郎中,实在是每一个可信的。”苏有财看着苏柔沫说道。
说完就坐回到桌案旁继续算账去了。
对自己的这个嫡亲女儿,他却一向无话可说。
苏柔沫见他在算账,便乖巧地站在一旁,没有上前去打扰他。
即使身体十分地不舒服,苏柔沫也努力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许久,苏有财抬起头来,发现苏柔沫依旧还在,不由得再次出声,“还有事?”
“是的,父亲。”苏柔沫急忙接话。
寒冬腊月,她这么站着,汗水却打湿了里面的衣服。
“什么事?”
“她,想要读害我。”苏柔沫指着夏知说道。
夏知猛地一惊,顿时‘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伏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什么?”苏有财听到苏柔沫的话,很是惊讶,看向夏知,“你抬起头来。”
夏知急忙依言抬起了头。
“小姐说的,可是真的?”苏有财看着夏知,神色也狠厉了几分,身为一个婢女,胆敢谋害主子,这种人自然是留不得的。
“老爷,不是我想害小姐,是村东头的张静,她让我干的,她还让我想办法把夫人一起……”
“啊……”
夏知话还没说完,就挨了苏有财结结实实的一脚,整个人倒向一边。
“混账东西,自己害了人,还想赖给别人,谁给你的胆子?”苏有财很是生气,看着夏知,眼中满是怒火。
夏知急忙再次跪好,“老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绝对没有欺骗您,夏知敢对天发誓,如果夏知……”
可惜夏知话还没说完,就又结结实实挨了苏有财一巴掌。
苏柔沫看着苏有财这一系列的动作,一颗心越发地变冷了,这一世,她少了一分天真,多了一分筹谋,苏有财的这些行径,她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苏有财不是不相信夏知说的,而是故意不让夏知说下去,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为了保护张静,所以说,他这个父亲在知道张静故意要伤害自己和母亲之后,不但不为所动,反而是想尽办法想要保护张静。
在父亲心中,孰轻孰重,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苏柔沫这么想着,身子就微微有些站不稳了。
“小姐。”春信急忙上前扶住了苏柔沫。
“父亲,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夏知就交由您发落了。”苏柔沫不傻,这个时候的自己,绝对不可能跟苏有财明面上撕破脸,所以她只能先委曲求全。
“好,你身子不舒服,赶紧回去歇着吧,放心,父亲是不会饶了这个贱婢的。”苏有财看着苏柔沫,一副慈父的样子。
苏柔沫没有再多看一眼,任由春信搀扶着走了出去。
她怕再多看一眼苏有财那虚伪的嘴脸,自己就会吐出来。
苏柔沫和春信一路走回了母亲住的别院,一颗心还是揪着疼。
本来以为父亲只是娶了张静以后,听惯了枕边风,才会狠心将自己嫁给一个傻子,现在看来却不是了,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也不在意母亲的死活。
深吸了一口气,苏柔沫把心里那些不痛快全部都压下了,努力挤出一丝小脸,这才走进了别院。
宁晚夏听到声音就急急地迎了出来。
“孩子,赶紧去窗尚躺着歇歇。”宁晚夏看到苏柔沫惨白的脸,心疼地不行,赶紧引着苏柔沫进屋。
“母亲,”躺到窗尚,苏柔沫一把攥紧了宁晚夏的手,“既然有人存心想要加害我们,我们一定要处处小心,母亲,答应我,不管去哪里,即使只是在府中活动,也一定要带着春信或者带着我,好吗?”
苏柔沫看着宁晚夏,说得很是认真,眼神炽热,上一世,自己不明不白就没了母亲,这一世,她绝对不能再让历史重演,她一定要好好守着自己的母亲,这个世上她最亲最爱的人。
“好,好,母亲答应你,答应你,我守着你,哪里都不去,好不好?”宁晚夏对上苏柔沫的眼神,急忙说道,不管苏柔沫为什么会有这种危机感,但是她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
“嗯。”苏柔沫见宁晚夏答应了,这才应了一声,整个人再也撑不住了,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