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凭什么,她就要一辈子做下人,这个女人除了长的比她好看,还有什么地方比她好,她对王爷可是百分之百的尽心,倾心已久,可是连王爷的身都近不了。
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凭什么……
一想到此事,她心里就有气……
将正套往夏子漓身上的中衣狠狠一扯……
夏子漓明显的感觉到疼,涣散的眼眸有了焦点,眉微蹙轻轻的转头看了一眼。
“你在干什么,你弄疼我家小姐了?”
刚才锦儿的动作在旁的紫儿立马就注意到了,在看见夏子漓因疼痛皱起的眉心里更是不平。
“不小心而已?”
锦儿在旁满脸不在乎的轻轻嘟嚷一句。
“你明明是故意的?”
“谁告诉你我的是故意的?”
“好了……吵什么吵。”
旁边的刘嬷嬷一脸阴沉一吼,都噤了声,又看向夏子漓。
“王妃受惊了,老奴还要回宫如实禀明,先告退?”
夏子漓漠然的目光尾随几个转身的人影。
长廊连着回廊,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燕王府的高阁上,角檐飞入高空。
高高的阁楼里,临着皇城,俯瞰而下,远处,高高低低的房屋错开隐在飞舞的雪花里,铺成白茫茫的冰天雪地的壮阔景象。
阁楼上,临风站立两个英姿煞爽的男人,神一般的俊美五官,墨色长发在风中飞扬,玉带墨勾,一个锦衣,一个玄袍,长身玉立,风哗啦啦的拉起靴边的衣袍。
“西月国已经休兵,西月的老皇帝有求和的意向,但是咱们的皇上坚持在战,宁王那边的意思是求和休战,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大臣们举棋不定,现在朝中各据一势,各自拥附势力,僵持中,大臣们还在观望王爷的态度。”
白色锦衣的男人面无表情,久久不开口,俊脸上黑眸深邃,高高的阁楼上,放眼一望皇城的纷扬大雪。
“王爷?”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
“宫里嬷嬷已经走了,只是。只是。王妃刚刚在房里吵闹的厉害。”
黑色的眸子转过来,脸色一沉。
“那就想办法让她安静?”
半响,又浅浅的加了句,“她们没有弄疼她吧?”
“应该没有,相信那些嬷嬷知道怎么办事?”
“退下?”
冰冷的唇角微微一掀,眼眸依然墨一样黑,看不出情绪。
旁边的玄袍男人抿起唇角,双手优雅的抱肘,带有微微的笑意。
“宁王一向和咱们不合,朝廷上意见屡屡相左,这次?”
“这次,一定要联合?”
墨云轩缓缓接口,冷峻的如雕刻般完美的五官透出冰一般的寒意,一支手搭在朱红的楼兰,深邃的眸俯遥漫漫雪景……
玄色衣袍的俊雅男子有些愕然,随即了然一笑,好看的眉一挑。
“现在国库吃紧,也实在不宜打仗?”
“皇上大力扩充禁军数量,想要捏稳手中的权力,而边军力量单薄,丝毫不加军备,再这么打下去,向诸侯王借兵便是必行之策。”
眸辗转,近处,红梅在大雪里傲然绽放,姿态优雅,朵朵灼然,行云流水间,浅浅的步覆,衬映出一片绝美的芳华。
墨黑的冰冷的眼刹那间变的炙热。
“说起来,这次派遣到边关的带兵将领还真是厉害,半年来,区区十万军队击退了西月国的三十万大军,立下赫赫战功,还听说是一位青年将军,青年才俊,能力可不容小觑啊?”
“谁?”
“前尚书大人的皇甫缙的公子皇甫昊,详讲起来,这位新晋的将军跟宫里皇上身边得宠非常的贵妃娘娘和王爷身边的这位新嫂夫人都颇有些渊源!”
“怎么说?”
黑色的眸骤冷,冷的如同九尺寒冰,深深瞳孔里发出的森寒的光,说不出的阴冷。
“王爷难道不知道么,这皇甫昊和夏府的两千金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皇甫缙和夏衍在朝中是政友,关系贴近,两家府邸毗邻,所以这夏府的千金和尚书大人家的公子从小一起长大,一向要好,半年前,夏家的二小姐入宫为妃,同一时间,皇甫昊御前请缨,驻守边关,外人都看得出这不是巧合!”
青梅竹马?皇甫昊……“昊哥哥!”
他淡淡一笑,薄唇微勾,收回手,气宇轩昂的身材临风负手而立,谁也察觉不到这笑里的无可比拟的冷意,如刀刃般锋利,深深寒芒,眼眸没有半分偏移,直达某处。
“所以,昨晚,她在窗尚,在本王的身下叫另一个男人!”
她?谁?玄色衣袍的男人明显感觉不对劲,顺着墨云轩的视线延伸……
转头的刹那,如同被雷击了般,有种灵魂被抽走的感觉。
红梅树下,那纷纷妖娆馥郁的花倾尽芳姿也不及她十分之一的美。
那是一种撩人心扉,无可阻挡的魅惑,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想要极力占有并为之疯狂,将纯美发挥到极致。
从小到大,他见过美女无数,满京城谁也知道鼎鼎大名的以风流倜傥著称堂堂沐轩国的子溪侯爷洛御风,无论是天下第一香艳楼醉春风里面的姑娘还是寻常花柳里的小姿色,他都一一了解个遍。
而美得这样惊心动魄的女人他是第一次见,相信以后也不会有第二个。
他终于明白,原来。所谓的倾国倾城是真的存在。
只可惜……
那双凄楚的水眸汤汤,说不出的淡淡哀愁笼罩全身,娇红欲滴的朱唇在雪地里越发潋滟。
而此时,树下身系极地白色狐裘的夏子漓却浑然不觉,手里抱着缕空蓝色翠花精致手炉,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素手白净纤细,轻勾梅枝,晶莹剔透的琥珀色耳坠,插过颈边狐裘上白色的松软的毛,曾经,相府后院亦是这样的一树梅。
如今,只剩梅花笑西风了。
“小姐。小姐。那是王爷。王爷……”紫儿在一旁突然出声,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恐惧舌头有些打结,说话也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