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属实是震惊了殷宁,她顾不上眼前,慌忙的跑向妇人。
此时的妇人,早已躺在血湖之中,用尽最后一口气笑了出来,望向人群:“看见了吗?我是.....是冤枉的,我没有怀孕.....”
殷宁看着眼前已经咽气的妇人,心头涌上一股心酸,真是可笑,难道名节,清白,竟能比一条活生生的性命还重要。
“媳妇,媳妇,你醒醒呀!你就这么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呀!”那位老妇人,看着已经咽气的媳妇扑了上来。
旁边的路人又对她发起了谴责:“现在知道你儿媳的好了,刚才是谁义正言辞的说她偷人,败坏家门的。”
“就是,现在媳妇死了,还有脸哭......”
殷宁看着已经咽气的妇人,在冬儿在搀扶下慢慢起身,对着人群怒喊:“够了,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难道你们就没有参与吗?现在儿媳死了,你们就来指责婆婆,难道要再害死一条性命,你们才甘心吗?”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可是并没人为妇人的死感到丝毫的愧疚,殷宁给了老妇人一笔钱,叫她好好安葬妇人,转头捂着受伤的胸口,慢慢的回到轿子中。
齐王望着眼前的景况,咬紧了牙,漠视的叹了口气对侍卫说:“走。”
轿子里的殷宁此时心里十分不安,眼前妇人的下场,或许在不久便是自己的下场,若是太皇太后知道了她怀了身孕而孩子却不是齐王的,会不会大发雷霆,要了自己的命,想起了这些她的胸口上的伤又疼了起来,疼的她满头大汗。
“小姐,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口痛,要不要再找个大夫看看呀!”
殷宁示意冬儿不要声张,打算自己处理伤口,让她为自己看着点外面,守着点门,冬儿掀起了帘子看了一眼外面见没有什么异样示意殷宁。
殷宁见外面安全,背着冬儿,偷偷的转过身,从吊坠中拿出药和纱布,为自己处理伤口。
路上,冬儿用奇怪的眼神一直望着殷宁:“小姐,那天见你医治俞太夫人,冬儿很是好奇,小姐什么时候学的医术,我记得小姐以前在太尉府根本不懂什么医术。”
“嘘!小声一点,我自己也解释不清,只记得我自杀的那天,梦见了观音娘娘,她传授了我医术,醒来以后我就真的会医术了,冬儿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这算是咋俩的小秘密。”
冬儿赶紧捂上了嘴小声回道:“小姐,说的对!小姐放心,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一定是小姐善有善报,观音娘娘舍不得小姐死,才传授医术保命的。”
‘‘对!就是这样,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小姐要是信不过冬儿,咋俩,拉钩。”
冬儿伸出小拇指,殷宁看着眼前这个呆萌单纯的小姑娘笑道:“好!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谁反悔谁是小狗.....”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齐王不耐烦地下了马,来到轿子前,招呼殷宁下车,二人大步的走进皇宫。
齐王,大步流星的走进皇宫,走起步来飒爽英姿,丝毫没有顾及到,后面身受重伤跟着吃力的殷宁和冬儿。
殷宁的伤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荡妇与自己的妹妹争风吃醋的演一出苦肉计,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眼下真的进了宫,害怕自己的丑事被揭发,心虚不已,才这样磨磨唧唧的为自己争取多活一阵,丝毫不值得可怜。
他们先去了陛下所在的上阳宫,没想到陛下因为南方水灾,正在与内阁大臣商量治水之策,根本就没有时间接见他们,更没有时间来处理这点小事。
齐王也只好识趣的拐去太皇太后的福康宫,太皇太后以自己身体不适,打发了身边的周公公回话,让他们回去。
他们又来到了皇后的长宁宫,皇后同样是闭门不见,让身边的大宫女传话,若齐王与王妃进宫只去给齐王的生母,俞太妃请安便好,齐王明白宫里的耳目众多定是之前成亲之日的闹剧,传到宫里,各位主子纷纷避嫌,不愿惹祸上身,才让他们二人纷纷吃了闭门羹。
齐王拐了一圈脸色更加阴沉,气急败坏的在宫里徘徊,殷宁和冬儿慌忙跟上,生怕跟丢,在宫里徘徊了小半日,累的二人气喘吁吁,最后在齐王的带领下,才来到太妃们住的漪霞殿,给他的生母俞太妃请安。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俞太妃是先帝最宠爱的嫔妃,先帝去世时,齐王才刚刚满月,而当时的朝野内忧外患不断,急需有领导力的年轻君主,太皇太后为了江山社稷,便扶了当今陛下上位,安定朝野,为了弥补先帝,这俞太妃得了陛下的恩赐留在宫里养老,吃穿用度一切比着太后的用度,说起来是仁义道德,这不过是皇家制衡权利的手段,把俞太妃留在宫中,也有利于当今陛下钳制手握军权功高震主的齐王。
二人来到漪霞殿的正殿,宫婢,恭恭敬敬的请二人进去,而俞太妃正躺在床案上小憩,珠玉满头,一身正装雍容华贵,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会来。
齐王拉着殷宁上前给姜太妃见礼;“儿臣给母妃请安,愿母妃凤体安康。”
殷宁见状也附和了起来:“儿媳,给太妃请安,太妃金安。”
俞太妃,缓慢的睁开双眼,微微的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的说:“来了,腊梅给齐王和齐王妃添把椅子。”
还没等俞太妃开口询问,身边的老嬷嬷便上前见礼:“老奴给王爷和王妃娘娘请安,恭贺王爷王妃新婚大喜。”
俞太妃缓慢起身,一双修长的手,轻轻的敲了敲桌子:“都什么时辰了,你们可让哀家和敬事房的嬷嬷们眼巴巴的等了一上午,怎么是新婚燕尔,还是王妃贪睡起晚了。”
敬室房的嬷嬷连忙解释道:“这都怪老奴,老奴这不是想着早些来还能和太妃娘娘说说话,顺便跟新王妃讨个彩头,这才来早了。”
殷宁没有解释,她知道定是那日自己在婚宴上闹的笑话,又气的俞太夫人犯了旧疾,俞太妃心里不快,不好发作,才借着敬事房嬷嬷的话敲打自己,没兴师问罪已是好的了,怎还期望给自己笑脸。
“太妃娘娘赎罪,都是殷宁不好!”
俞太妃的脸上不苟言笑,带有一丝丝的不羁:“行了!别端着了,快拿出喜帕,快让敬事房嬷嬷验验吧!”
殷宁一脸疑惑:“喜帕,那是什么东西!”
俞太妃脸上挂上了一丝丝不快,敬事房嬷嬷连忙上前解释道:“回禀王妃,就是落红的帕子,来检验王妃娘娘是不是处子之身,记录在敬事房的,方便以后王妃娘娘怀上小世子察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