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厉凌寒踩着薄如蝉翼的月光走进了家门,身上沾染着一层烟酒的气息。
回房间里洗过澡之后,他身上随意穿着一件浴袍,慵懒的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轻抚着太阳穴。
不多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厉凌寒薄唇轻启:“进来。”
周管家手里拿着四粒安眠药,以及一杯温水走了进来:“厉先生,这是今天的药。”
厉凌寒眼皮子都没睁,轻声道:“放下吧。”
看到他一脸的倦容,周管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厉先生,威廉教授那边说,他们正在研制最新型的安眠药,用不了多久就会面世,对于失眠的状况,应该会很有成效。”
四年前,厉先生到中国A市谈生意,被人暗中陷害下了情读。
这种情读药效很强,需要七天七夜的贪欢才能彻底发泄出来。
当时恰逢厉老爷子过五十岁大寿,让人匆匆把厉先生喊了回来。
厉先生身上的读效并未完全解除,从而留下了病根,造成了很严重的失眠症状。
这四年来,各种各样的失眠药都吃遍了。
可是药三分读,对身体不好不说……
时间久了,身体会对安眠药产生免疫,也就没有安眠的效果了。
看到厉先生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周管家打心眼儿里觉得担忧。
每天工作强度那么大,却又日日休息不好,厉先生现在年轻,还可以撑一撑,可是早晚有一天,他的身体会垮掉的。
如今,只能希望新型安眠药的问世,来解决厉先生的失眠问题。
听到周管家的话,厉凌寒随意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新型安眠药问世,又能如何,最多三个月,还不是变得和糖丸一样,毫无任何效果可言?
厉凌寒不经意间想起囚禁在房间里的某位河豚小姐,薄唇轻启问:“她怎么样了。”
“时小姐早早就睡下了,似乎心情不好,一整天就喝了一小碗粥。”
呵,想起她打来电话,知道是他之后,却传来话筒掉到地板上的声音,厉凌寒便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被他关在房间里面,心情能好就有了鬼了。
指不定在心底怎么骂他、诅咒他呢。
反正现在也睡不着……
厉凌寒干脆起身:“我过去看看她。老周,你早点休息吧,不用跟我。”
周管家弯了弯腰:“好的,厉先生。”
厉凌寒来到时小糖房间的时候,她正把自己缩成一团,躺在被子里。
她太过娇小,身体几乎陷进了柔软的窗尚,若不是露在被子外的小脑袋,几乎看不出窗尚睡了人。
看的出来,她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一张精致俏丽的脸蛋,秀眉微皱,长长的睫毛在她眼睛下投出一抹阴影,尖尖的下巴,不点自红的唇。
他不否认,她很漂亮。
不同于那种浓妆艳抹的性感女人,她的美,是淡淡的,是发自骨子里的,犹如寒冬中盛开的一枝梅花,清新靓丽而不艳俗,让人看上去很舒服。
想起白天不经意间在她身上闻到的清香……
不知是否是一种的错觉,他总觉得这股清香隐隐缭绕在他心头,忽然很想靠近。
厉凌寒俯身,那股淡淡的清香果然随着他的靠近而丝丝缕缕涌入他的鼻尖。
不是脂粉的味道,也不是浓郁的香水味,更像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般。
味道很淡,却很好闻。
许是因为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边,有点痒,睡梦之中的时小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随后,翻了一个身。
看到她可爱的睡颜,闻到她身上特有的清香……厉凌寒竟隐约之中觉得有点困意袭来。
四年来,他几乎没睡过几个完整的觉。
尤其最近一段时间,更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身体已经到了极度疲乏、缺觉的状态。
每天的强剂量安眠药都无法让他安然入睡,而现在,他竟然有了困意?
当得到这个认知,厉凌寒也不免有些惊错。
他干脆轻轻掀开被子一角,躺在了她身边,将她整个人都拥在了怀里,鼻尖更是缭绕着只属于她的味道。
她身上的清香就像是有魔力一般,渐渐安抚着他的永远也放松不下来的睡眠神经。
闭上眼睛,厉凌寒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
时小糖迷迷糊糊之中翻身的时候,感觉腰间有一道遒劲有力的束缚。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却摸到一条坚硬的胳膊。
时小糖吓了一跳,赶紧睁开了眼睛,而当她看到自己身侧躺着一个容颜俊美、呼吸沉稳的睡美男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啊!!!”一道尖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安静,时小糖大脑在飞速的思考回忆。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是一个人被锁在房间里吗?
一觉醒来,怎么会有个男人出现在她的窗尚?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伴随着时小糖的尖叫声,窗尚的睡美男眉头微动,睁开了一双漆黑的眸子,有些恼火的锁定着时小糖。
“闭嘴!”
他难得睡这么沉稳安逸,大早上,这个女人到底在鬼叫什么。
吵他睡觉,简直该死!
看清楚旁边的人是厉凌寒时,时小糖当下又气又急:“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昨天晚上睡下的时候,还只有她一个人。
今天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却突然发现窗尚多了一个男人……换做谁也会感到震惊的吧。
这个混蛋!
原来不光私自囚禁她,还暗中……爬她的床!
时小糖赶紧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在没发现被人不尊重过的痕迹。
看到时小糖如此紧张防备的模样,厉凌寒嗤之以鼻,薄唇轻启道:“这里是我的别墅,我自然是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听到厉凌寒的话,时小糖娇俏的小脸一阵微白,又羞又怒:“你……你无耻!”
这个人长得倒是道貌岸然,却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他的别墅那么大,有那么多的房间,那么多的床,难道要偏偏出现在她窗尚吗?
还说的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真的,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