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龙脸色十分难看,自打他发家以来,很少有人敢教训他了,更别提是一个黄毛小子。
“赔偿款是公司给的,又不是我说了算!”他阴沉着脸说道。
他目光死死盯着陈不惑,说到底也是一个毛头小子,自己难不成还能栽在他手里?
陈不惑同样阴沉着脸,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管你算不算,我爸赔偿款最少十万,少一分钱都不行。”
五万赔偿款是本来就给这么多的,但现在他不满足五万了,他现在就要十万,少一个分一厘都不行!
听到他说的数字后,陈天龙更是瞪大眼睛,深呼吸一口气道:“你疯了吧,你知道十万有多少吗,就敢张口要十万?”
他本来做好准备,实在不行为了堵住陈不惑的嘴,他愿意再拿一万块钱出来,这样他还能落三万多。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不惑一开口就是十万,这何止是狮子口,鲸鱼的嘴也没这么大!
“十万而已,不多,这个钱我相信你有。”陈不惑语气轻描淡写道。
陈天龙有没有这个钱他不知道,他也不关心,但他就是要这么多钱,少一个子都不行。
听到他的话后,陈天龙直接气乐了,十万,合着自己钱没落下,还得倒贴五万块进去?
他忍不住讥讽道:“你受刺激疯掉了吧?我建议你去脑科看看,十万,连你爹恐怕都没见过十万有多少吧,钱没有,你如果不满意,尽管去和记者说吧!”
天工建筑一共才给五万,现在陈不惑要十万,是他自己太贪心,就是闹出什么动静来,上面的领导也不会怪罪他。
“行啊,那我到时候就和天工建筑的领导说,你从你小舅子手里购买建筑材料。”陈不惑干脆地回答道。
“……”
陈天龙半天说不出话,他万万没想到,陈不惑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那又怎么样,采购权在我手里,材料不出问题这有什么!”他咬牙反驳道,心里则是起伏不定,这小子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难道是陈海告诉他的?可是这件事做得很隐秘,就是陈海也不知道啊!
“你小舅子是个收破烂的,他哪来的建筑材料?”陈不惑反问道。
陈天龙的小舅子就是个街头二流子,但是后来开了个破烂厂忽然起家,令人唏嘘不已,但是没过多少年就被查获,破烂厂就是个幌子,实际是倒卖国有资源。
陈天龙这时脸色沉的快要滴水,沉声道:“哪来的和你有关系吗?”
他小舅子那边什么情况他最清楚,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陈不惑,希望他知道的不多。
但陈不惑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彻底绝望了。
“陈工长,国内大兴铁路建设,钢材紧缺,你说这时候要是有人倒卖国有钢材,那得枪毙几回啊?”陈不惑缓缓说道。
他清楚的知道陈天龙和其小舅子做了什么生意,这也是他敲诈陈天龙的底气。
只见陈天龙此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惊惧的目光看着陈不惑,但还是逞强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国有资源就是一星半点那也是国家的,谁敢碰这些东西,轻则牢狱之灾,重则是要吃枪子的!
看他还在装糊涂,陈不惑冷笑一声道:“不懂啊,那我给你提个醒,三号楼,七号楼,九号楼。”
当他清楚的将钢材使用地方都说出来,陈天龙终于绷不住了,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
连楼号都说出来,可见对方知道的多么详细,也不是来诈哄他的。
“你……你想怎么样?”他语气惊恐的问道。
砰!
陈不惑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的说道:“后天之前我要见到十万,不然后果自负。”
他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陈天龙但凡有点求生欲就知道该怎么做,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把这十万拿给他。
车上,陈天龙冷汗不停的流淌,十万他还是能拿出来的,可现在更严重的是倒卖钢材的事情。
有一件事陈不惑说的没错,如今国家建设正需要钢材,这个紧要关头动了这东西,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他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然后拿出手机给自己小舅子打了一通电话,将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小子绝对不能留,赔钱是小事,万一被他传出去,咱们两个就死定了,你等着,我马上去找你。”陈天龙眼神阴鸷的说道。
这一刻他起了杀心,既然事情已经被陈不惑知道,那就只能让他永远闭嘴了!
……
回到病房里,陈不惑来到病床前,牵住父亲满是老茧的大手。
“爸,我一定不会让您有事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以后我来替你们遮风挡雨。”他低声呢喃道。
父母都没什么文化,做的也是受苦受累的活,辛苦了大半辈子,如今他重活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他们这么辛苦了。
下午还有考试,陈不惑吃完午饭就离开医院,来到校门口的书店里,在书架上翻找着资料,查阅考题。
待准备充足后,他离开书店进入考场,距离考试还有几分钟的时候,王鹏姗姗来迟,脸上写满了得意。
试卷发下来后,王鹏还是写的飞快,在别人还在努力解题的时候,他便高调的起身交卷提前离开考场。
这姿态倒是赚足了眼球,刺激到了不少人,不认识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学霸呢。
考试结束后,陈不惑回到家里,谢蓉在医院陪床,给他留了晚饭,简单吃了一口后,拿出明天考试科目的课本,开始查阅明天的考题。
第二天早上,陈不惑来到考场中,今天上午考的是英语。
试卷一发下来,王鹏这次写的更快了,十几分钟下来就答完试卷,依旧提前交卷,这两天下来,他算是赚足了风头,临走前不忘嘲弄的瞥一眼陈不惑。
对此,陈不惑不屑一顾,考试结束后,他便前往医院探望父母。
来到医院病房后,父亲依旧昏迷不醒,母亲满眼血丝,神色憔悴到了极点,默默地坐在病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