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兴也就算了,但莫少恭可是锻骨境强者啊,竟被牧北轻易一击就震的口吐鲜血!
牧依依更是近乎呆滞,小嘴不由得张开一条缝。
莫少恭惊怒,一声低喝,鹰爪再成,更加凌厉,又要攻向牧北。
“下一次,内脏可就碎了。”
牧北道。
莫少恭脚步一止。
迎上牧北刚才那拳,直到现在,他腹中还剧痛不已,若再受那般一拳,怕是真会伤及腑脏。
一时间,他不敢再动手了,脸上青白交加,羞愤不已。
所有人脸上尽是震撼,李子颜更是如普通凡人见到了冥狱中的厉鬼般。
那个被她退婚看不上了的男子,传言修为全失,此时却压的莫少恭这等锻骨境强者不敢还手!
牧北的目光已是落在王怀兴身上:“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我……我不该说你是废物。”
王怀兴已经看出牧北实力极强,忍着碎骨的疼痛颤声回道。
“不对。”
“那……”
“你不该骂她的。”
牧北道。
王怀兴瞬间明了,牧北口中的“她”指的是牧依依,他之前骂了牧依依。
“可她也骂我了!”
“她可以辱你,你不能骂她。”
牧北目光淡漠。
王怀兴恼怒:“你不要太霸道了!”
“霸道又如何?”
说着这话,他掐着王怀兴手腕的手加力。
王怀兴吃痛,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也是这时,一个微胖的黄袍中年带着几个体格健硕的武卫推门而入。
赫然是天凤楼的管事刘炎庆,听到玄字阁内的剧烈动静后带人而来。
王怀兴认得刘炎庆,当即大叫:“刘管事,他要杀我!快救我!”
他如溺水的人在此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莫少恭朝刘炎庆抱了抱拳,指着牧北道:“刘管事,你来得正好,今日我于此设宴,邀请城中才俊谈论武学,本想着友好交流共促同进,却不想他野蛮之极,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还请刘管事主持公道!”
刘炎庆身份神秘,就算他父亲也不敢随意开罪,在这刘炎庆跟前,他不敢张扬,礼节很到位。
“胡说八道!”牧依依怒道:“明明是王怀兴挑事在先,根本不怪我哥!”
“仅言语运动,他便动手伤人,此事所有人亲眼所见,哪怕现在,他还这般压着王怀兴!”
莫少恭冷声道。
“是啊!”
“他太霸道了,以为自己是皇帝一般!”
“非常过分!”
玄字阁中,其他几人相继开口,附和莫少恭的话。
刘炎庆扫了眼玄字阁中众人,目光落在牧北身上:“放开他,自废一条手臂,我让你离开。”
以他的阅历,简单扫一眼就知晓,牧依依所言当才是真实。
只是,他知道这些人的身份,牧北只是牧家养子,不受牧家待见,远不能与莫少恭等人相比,权衡利弊,他自是拿牧北开刀。
莫少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区区一介养子,能打又如何?在自己的身份面前,什么也不是!
王怀兴更是怨读道:“还不给自己放手?!你还敢在刘管事跟前闹事不……”
咔嚓!
牧北反手一扭,直接掰断王怀兴的手骨,使得王怀兴话还没说完便惨叫起来。
莫少恭等人脸色一变,怎么也没想到,刘管事来了,牧北竟还敢这般行事!
刘炎庆双眼微眯:“看来,你是真想找死了。”话落,他朝身后的几个武卫道:“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几个武卫浑身腱子肉,带着强大的压迫力,朝牧北走去。
“你们敢!”
牧依依拦在牧北跟前。
“牧小姐,拳脚无眼,你最好换个位置。”
刘炎庆神情淡然。
同一时间,牧北开口:“依依,到我身后来。”
“哥,他们……”
“无妨。”
牧北道。
牧依依满心担忧,却很听牧北的话,乖巧的站到牧北身后。
“年轻人,有些魄力,可惜选错了地方。”
刘炎庆双手负于身后,吩咐几个武卫动手。
几个武卫压迫感十足,逼向牧北。
牧北浑不在意,淡淡的看着刘炎庆:“如果我是你,这时候就不会急着动手,而是先去天字阁,与里面的客人请示,就说,牧北来了。”
听着这话,莫少恭等人忍不住嗤笑,牧北这是疯了吗?竟让刘管事去向天字阁里的客人请示,说什么【牧北来了】,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与他们不同,刘炎庆却是瞳孔骤缩,朝已走到牧北近前的几个武卫喝道:“住手!”
今日,天字阁来了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这件事,一般人绝对不知道,可牧北却似乎知晓!
加之,牧北在天凤楼这般伤人,面对他都丝毫不怯,难不成与天字阁那位大人物有什么关系?
心念即此,他不敢乱来了。
天字阁那位大人物,纵是他背后的人都得罪不起,若牧北真与那位有关,他又伤了牧北,那可就惨了!
“你们守着这里!”
和几个武卫吩咐了句,他匆匆离开。
……
天字阁。
一身雪白长裙的少女浅饮清茶,旁边坐着一个灰袍老者,对面则是端坐着一个银袍中年。
“郡主,宁老,那牧北只是牧府养子,药术卓绝让人意外,但您为何称他武道造诣万中无一?就属下查得,那牧北已是经脉尽碎修为全失,这般一人,怎会还有武道造诣?”
中年眉宇间带着几分疑色。
宁老呵呵笑道:“莫城主,世事不可只凭耳闻啊。”
中年人正是浦云城城主莫千远,闻言更是疑惑:“可是,属下确已认真查过,那牧北的的确确是经脉尽碎修为全失了,不会有误啊!”
就连白裙少女也稍有不解,禁不住问道:“宁伯,他的药术,我是亲眼所见,确实非常厉害!但武道造诣,你却是如何看出来的?”
宁老呵呵一笑:“郡主,那少年当日为老奴行针后,以手背在老奴腹部拍了下,你可还记得?”
少女点头:“自是记得。”
“那一掌在旁人眼中甚是随意,但其玄妙却非常人能看出,其中所带的劲力顷刻穿透老奴身躯,在不伤老奴分毫的前提下,却又引得老奴周身血气为之短暂沸腾,以配合金钱草和赤血蕊的药力以及银针梳理引导,将老奴体内的读血快速逼出,这等御力之道,纵是老夫也远远不及啊。”
宁老叹道。
少女惊愕:“连宁伯你都远远不及?怎么可能?!”
宁伯可是她父亲的左膀右臂,修为已在通透境,是一位当之无愧的武道宗师,御力之道精妙绝伦,此刻却称,在这点上比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宁老,您这话当真?”
莫千远满脸不可置信。
“自然。”宁老点头,看向少女,神情肃然起来:“郡主,这位名为牧北的少年绝非常人,他日成就当是不可限量,绝对远在老奴之上!郡主当竭力与之交好,这对你和你父亲而言,都是好事!就算不能交好,也绝不可交恶,切记!知道吗?”
“知道了宁伯!”
白裙少女认真道。
宁伯戎马一生,经历过至少数百次血腥杀伐,眼力精锐,见过的天才数不胜数,却从不曾给过谁这般高的评价,如今这般严肃的与她提起此事,她怎会不听?
“那就好。”
宁老笑道。
莫千远见此,也是当即暗下决心,定要和牧北拉好关系!
便是这时,外面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少女扫了眼阁外,道:“进来。”
刘炎庆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先是朝少女行了一礼,随后才开口,恭敬道:“郡主,玄字阁有位少年让奴才带话,说……说牧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