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至,门外就响起一道嗓音。
“赶紧的,天快亮了。”
“等埋了这个煞星,柳姨娘重重有赏。”
“好勒苟管事。”一家丁十分狗腿的上前踹开赵思思房门。
可当他看到屋内情景时,见鬼一样大惊失色,咋呼一声就滚到了院子里。
“活活活了!”那家丁脸色惨白道。
“活了?”苟管事挺意外。
但今日之事出不得任何差错,他皮笑肉不笑阴狠道:“活了怕个求,那就让他再死一次,反正里头二人今日也是要死的!”
狗日的!
听这口气,赵家根本就没打算把他和赵思思活着下葬!
很快,苟管事和一众家丁冲进屋。
只见陈叶露着胸膛坐在床边,正姿态懒懒的往自个身上套衣服,一旁昏睡的赵思思衣衫凌乱,连里衣都被扯烂了——
看得出,昨晚洞房很激烈!
所有人狠狠震惊了下,禽兽啊,连活死人都……
更离大普的是,这姑爷一番捯饬后仪表堂堂,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看着温文儒雅,眼神却极其锋利,都死到临头了还面不改色,与之对视一眼,来势汹汹的苟管事当即哑火。
不是说从外头捡回来的乞丐吗?
眼前之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气势,说是哪位世家公子他都信!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管你是人是鬼,就是条龙进了赵家门也得盘着!
“还愣着干什么?卯时已过半,还不赶紧把人给我装到棺材里头去!”苟管事言辞狠厉,眼神中透着浓烈的杀意。
“谁敢!?”陈叶呵斥。
他起身,慢条斯理朝着苟管事走过去。
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苟管事怯的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陈叶抬脚快狠准,苟管事胸口吃痛,直接被踹飞出去。
“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承直郎家的姑爷都敢绑,我看你们是活腻了!”陈叶半倚在门框上,笑看着滚在地上的苟管事。
他不怒反笑的纨绔模样,反倒让苟管事毛骨悚然,有种惹上大人物的错觉。
苟管事爬起来,愤怒的眼神在众家丁脸上扫过!
是谁!?
是谁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是让随便捡个饿死鬼回来吗?
竟然把承直郎家的姑爷给绑了回来,怕不是嫌命长?
一旁的嫣儿双眼瞪得铜铃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叶。
姑爷……竟真踹了苟管事!?
还踹的那么豪横!
看到平时耀武扬威的苟管事吃瘪,嫣儿简直不要太解气。
“别听他胡说,我们绑他的时候,这人都快死了!”
“就是!只剩半口气了都,怎可能是承直郎家姑爷?”另一家丁赶紧说道。
陈叶冷笑一声,淡淡道:“昨日我与祁公子吟诗作对,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却被你们给绑了,区区商贾竟敢如此猖狂……”
“呸,少在这里吓唬人。”
突然,一道娇媚的女人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走了进来,傲人的身段将宽松的古代服饰撑得鼓鼓的,双手捏放在身前,一步一摇臀,骚气的很。
原来柳姨娘见送葬队迟迟没出府,亲自前来查看了。
赵老爷也随之进门,脸色十分的阴沉。
“承直郎确有一女,名叫柳红缨,这柳红缨喜欢舞刀弄枪,凭一己之力斩杀北国皇子,是圣上亲封的护国大将军。”
“你要编,好歹编个像样点的身份。”柳姨娘说完翻了个白眼。
卧槽!
陈叶震惊了,婚书上的名字的确叫柳红缨。
婚约媳妇竟是护国大将军?
这来头也太特么大了!?
但他面不改色,直接从怀里掏出那张婚书丢过去,“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红缨打小与我有婚约在身,择日便会完婚。”
说完,陈叶又给柳姨娘打了一只加强针。
他掏出父亲的县令令牌丢过去。
“家父乃清河县县令,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应当知道承直郎与家父同为祁大学士门生吧?”陈叶语调平平,一口一个县令大学士,把所有人吓的不轻。
柳姨娘捏着令牌就像捏着一块烫手山芋,心头只有两个字,完了!
她知道个屁,但这书生信誓旦旦,万一是真的呢?
赵老爷脸色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叶不敢留时间给他们消化,转过身十分轻佻的在赵思思俏脸上摸了一把,叹道:“倒是个可口的美人,就做个外妾吧。”
随即又在一旁嫣儿俏脸上吃了把豆腐,银校道:“这丫头一起,哈哈哈!”
说完,他大笑着朝外头走去,嚣张的背影让人想上前踹他两脚。
赵老爷脸色铁青。
居然让他赵家小姐做外妾?
外妾是什么?说白了连无名无分的外室都不如!
赵家好歹曾经富甲一方,货通天下,为大夏的赋税做了不少贡献,也让奇货可居的药材跌了贱价。
如今百姓人人都看得起病,无人不对赵家歌功颂德。
此人竟敢如此轻贱他赵家小姐!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安排马车送本公子回府?”
陈叶脸上表情狂的没边。
他越狂越嚣张,就越能说明他身份的真实性。
这古代官大一级压死人,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为低下,被轻贱压迫惯了。
你要是给他们好脸色,他们反而觉得不正常。
而且,陈叶最后说的这句话。
算是加强针中的究极版加强针。
赵老爷当即命人准备马车,他倒要看看,这个昨天还半死不活的书生,当真能摇身一变,变成承直郎家姑爷?
那柳红缨可是护国大将军!
就凭他一个县令之子也能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