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陈皑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先干呕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过去多久了,但是显然他还活着。
周围的环境也舒适起来了,不再是那冰冷的祭坛,而是一间茅草屋。
一股浓郁的药草特有的清新的香味萦绕在房屋中,让人心旷神怡。
他抬起细嫩的手臂,看了看。
按理说被读蛇咬了少说也得伤口红肿,剧痛难忍,可现在的他,手臂之上的伤口几乎都要愈合了,只看得见粉红色的两颗小点,相信不用过多久,这小点就会彻底消失掉。
陈皑有些疑惑,这完全就不像是婴儿该有的身体素质吧?
所以说,自己这个圣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东西的,看来这天生的体质,大概就是自己的依仗了。
不过天赋有了,金手指呢?不来个老爷爷什么的?
正当陈皑眨巴着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思考的时候,伴随着“吱呀”一声,茅草屋的木门被推开了,熟悉的墨绿色衣袍飘了进来。
不过陈皑不好表现的太异于常人,只好装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在手舞足蹈,似乎在好奇这个新鲜的世界。
“照顾好圣子。”
墨绿色衣袍的男人声音冰冷的对着一旁的女人说道。
“是!”
女人眼中有一抹恐惧之色浮现。
她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看年龄,似乎还很年轻的样子。
简单的马尾辫,鹅蛋脸,柳眉微蹙,娇小的琼鼻下是一张樱桃小口,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只是此刻她那洁白的贝齿正轻咬着下嘴唇,看上去便让人心生怜爱,想来多半是被那位墨绿色衣袍的男人不知从何处掳来的。
但作为一个婴儿,陈皑心中所思再多,也对这样的事情无能为了,肚子里的一阵阵无聊感传来,所谓做戏就要做全套,于是他嘴巴一张,嗓子一亮,直接嗷嗷大哭起来。
“我...”
女人看了一眼陈皑,又看了一眼墨绿色衣袍的男人,有些欲言又止,尽管心中依旧感到恐惧,可脸颊却微微发红。
“照顾好他,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但如果圣子出了一点差池,你们全村,都要给他陪葬!”
墨绿色衣袍的男人似乎还很好说话,见女人窘迫,也不在此监督,反而是撂下一句威胁的话语,便转身离去,走的时候还带上了房门。
“唉!”
这边的陈皑还在嚎啕大哭,却清楚的听到了女人嘴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走上前来,打量起了由树枝构成的婴儿床里的男婴。
“好俊的娃娃!”
女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还在哭的陈皑,忍不住的感叹道。
随后,她娴熟的把陈皑抱了起来,却发现陈皑只是被一些还算不错的布料马虎的卷着,于是便将他放在一旁的床榻上,仔细的用布料包好,随后再度将陈皑抱了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拍动。
看样子,是准备哄他睡觉了。
但陈皑还在哭。
不仅仅是因为饿的,同时也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抱在怀里,上辈子作为一个孤儿,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万幸喝的不是三鹿奶粉,不然穿越后能不能转生成人类都两说。
这次虽说也是天降孤儿,好歹算是有个奶妈了不是?
好温暖的怀抱,还有这广阔的胸襟,真的好有安全感。
很快,女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便坐到了窗尚,左手托着陈皑,右手解开衣服,撩起背心,开始喂起奶来。
同时,她的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就如同在家里哄自家孩子一般。
三天前,药仙会来到了他们的村子,收集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很不幸,她们家就是被收集了的其中之一。
药仙会手底下的人办事,一个个都不愧是练蛊的混帐,进村不多赘言,直接就挨家挨户的敲门要人,胆敢负隅顽抗的,全都被当场读死了。
女人算是幸运的,药仙会来人的时候,正好出门去给丈夫送饭,这才躲过一劫。
可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自家的公婆就倒在院子里,满脸漆黑,嘴唇发紫,口吐黑血,出气多,进气少,显然是不行了。
而自己刚生下的女娃也不翼而飞,于是当场晕了过去。
第二天,悠悠醒转过来的她才得知,整个村子里和她情况相近的人家也都是如此的遭遇,甚至于其他几户是全家都被杀光了。
可孩子毕竟是父母的心头肉,虽说他们很幸运,活了下来,可是,孩子没了,他们的天也同样塌了一大半。
结果今天早上,她刚起来烧水准备做饭,就被人从后面打晕,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药仙会驻地了。
那位墨绿色衣袍的男人给她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情况,说是她的女儿被药仙会选中,作为圣童培养,让她不必担心,并承诺只要她照顾好圣子,便有见到女儿的机会。
女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什么是药仙会,什么是圣童,但听到还能再见到女儿,便不再担心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没资格和这些杀人的家伙谈条件,于是就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下来,跟着男人来到了此处,照顾陈皑。
陈皑此刻正本能的暴风吸入,许是因为化掉那股蛇读耗费了体内不少的能量,所以他是真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吃奶。
不过显然,体内有个成熟的灵魂,多少还算是有些好处的。
起码他是在吸奶,不是在咬。
一般的婴儿出生后并不会有吸奶的概念,当喝不到奶水的时候,只会本能的去咬,虽然咬合力并不大,但咬在那样的部位,疼痛感也是很明显的。
女人也察觉到胸部的感觉与以往不同,心中有些讶异。
看身量的话,这孩子可能比自家闺女还要小上一些才对,可是不管是皮肤,还是智力,似乎都要更好一些,怪不得会被称作圣子,的确是有不凡之处。
也不知道自家朵朵此刻如何了,有没有奶吃,饿没饿着。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而怀里的陈皑则是吃饱喝足后又睡了过去。
不管什么幼崽,似乎都遵循一个定律,那就是吃了睡,睡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