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中,陈皑正在牙牙学语。
尽管说起来此刻的陈皑还是个不足满月的娃娃,身体素质远比不得成年人,大脑还没完全发育成熟,可由于灵魂足够成熟,还是展现出了不俗的“语言天赋”出来。
当然,事实上,他此刻的行为并不算是学习说话,而是尝试去控制自己的喉部肌肉发出声音。
这有些类似于一个会说话的人去学习声乐。
所幸他的这幅身体确实是体质极好,已经可以说一些简单的字了。
而那被抓来照顾他的奶娘也是十分的惊讶,没想到,这么点大的孩子就能说话了啊!
“呃...唔...阿...阿妈。”
陈皑咿咿呀呀的说道。
虽说他与这位姑娘素未谋面,看她年龄,怕是还没有死之前的自己大,但她这样教了,自然也就跟着叫了,毕竟,好歹也算是靠着喝她的奶水才能活命,谁说奶娘不是娘呢?
“诶!”
女人有些欣喜的点点头,应了一声,心中却是在思索,既然圣子如此重要,那或许,想要见自己的女儿,这希望还是要压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她虽然没啥文化,可也知道,谁养的孩子谁就亲的道理。
而且,昨晚她也是因为陈皑的哭闹而没睡好,索性就思考了一晚,隐隐感觉的到一丝不对,若是自家朵朵真有那么重要,那应该至少和圣子养在一起,或者规格相近才对,何必不让自己见到呢?
那么很显然,比起自家朵朵,这位圣子显然是更加重要,而且重要的不仅仅是一个量级那么简单。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能不能见到朵朵,全要靠你了!喝了阿妈的奶水,要快点长大哦!”
女人轻声对陈皑说道。
朵朵?
陈皑闻言眨巴了一下眼睛,依旧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心中却是在疑惑,听这意思,这朵朵好像是奶娘的孩子吧?是被那个自称教主的墨绿色长袍的家伙抓起来了?
这可不妙啊,这位教主说不定未来就是自己的师父什么的,这一面是师父,一面是奶娘,这让他很难办啊!
“朵...朵?”
于是,陈皑伸手按了按奶娘的胳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咿咿呀呀的说道。
“嗯,朵朵是阿妈的闺女,应该比你大一些,说起来,你要叫她阿姐的!”
奶娘见陈皑这么会抓重点,于是继续说道。
“阿...姐?”
陈皑闻言愣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消化话里的信息,片刻后才开口磕磕绊绊的说道。
“对喽!小圣子可真聪明!”
奶娘见陈皑如此天赋异禀,心中的希望也是越发的膨胀起来,至少,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嘻嘻!”
陈皑闻言咧嘴傻乎乎的笑了起来,两条稚嫩的手臂毫无规律的挥舞着。
而奶娘见状也到陈皑这憨态可掬的样子,也是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抱着他的手臂也不知不觉中紧实了不少。
“唔,阿妈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奶娘想着,也不能给一直就叫圣子,于是便一边问,一边思考了起来。
“名...字!”
陈皑闻言再度兴奋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晃动着。
“嗯,阿妈也没文化,不过之前给朵朵起名字的是村里的支书呢,当时他给朵朵起名字的时候,看天气很好就说过一句话,好像是,呃,白云朵朵映蓝天,后面是什么来着......”奶娘思索了半天,总算是脑海中灵光一闪,记起了之前村支书说的话,随后一拍脑门,满脸欣喜说道,“唔,对了,想起来了,雪色皑皑照大地,要不就给你取个“皑”字,就叫个陈皑嘛,你觉得咋样?”
“陈..皑......”
陈皑闻言眨眨眼睛,有些惊讶,居然这么巧合?上辈子就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外边下了一场大雪,皑皑白雪覆盖着大地,这才有了陈皑这个名字,没想到这辈子虽然是天降圣婴,可名字居然还是这样的意象,这算是,有缘吗?
嗯,不过这样一来,倒也省得他再费心纠结自己的名字了,就这样接着用嘛,多好!
不够,也挺神奇的,奶娘的丈夫居然也姓陈,可惜自己是魂穿不是身穿,平白陷入无力的成长期不说,就连这辈分也降了一辈,虽说孩子也有孩子的好,有香香软软的大白团怀抱,可是这毕竟是为了活命,跟享受那是两回事。
实际是,作为一个婴儿,什么都做不了,吃了就犯困,实在是让他心中有些焦虑难耐。
怎么能把时间都浪费在睡觉上啊!
算了,困了,睡觉。
一念至此,陈皑眼睛一闭,索性在温暖的怀抱中睡着了。
奶娘见状又抱了一会儿,随后将陈皑放进婴儿床,自己则是来到窗户边,看了看窗外的草地,摇摇头,又看向远处的崇山峻岭。
这鬼地方,到处都是读虫野兽,她就算是见到了自家朵朵,也不可能带走的,还是要想想办法,看如何才能让朵朵健健康康的活下去,为此,就算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小皑,朵朵和阿妈,都只能靠你了。”
良久,奶娘转过头来,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山下,村落中。
一位皮肤棕黄,肌肉紧实的汉子眼神呆滞的坐在门前。
“阿杰啊,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阿娇还没找到?”
老支书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问道。
“老支书,没了,都没了。”
陈杰抬起头,木然道。
“阿杰,阿娇不会是那种人的,你们俩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你们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了!”
老支书见状连忙宽慰道。
“老支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回家,爹娘和朵朵就那样没了,昨天早上一起床,阿娇也不见了,我,我不活了!”
陈杰闻言却是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脸低声抽泣了起来。
“唉!”
老支书看着陈杰那埋入双膝的脸,不停耸动的肩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谁能想到,这都跨入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起来,早先年好像也有这种事情发生过?是什么时候来着?
老支书眯着眼思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