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云衡?你觉得我跟他有一腿?”
“你......”傅怀慎没想到白鸾昭会说得这么直白,一时竟没接上话。
白鸾昭隐隐约约回想起来一些片段,嗓音微弱沙哑,“傅怀慎,你还管我干什么呢,你现在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儿,你应该去帮高蔓拉拉链,帮她提礼服裙子。质问我,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你这是承认了跟他的关系?”
“是又怎样,我喜欢谁,你管得着吗?”
酒壮人胆,白鸾昭想看一看,傅怀慎会是什么反应。
“白鸾昭,你如果聪明一点,就不该得罪我。原本,你可以签了离婚协议,拿着丰厚的补偿金,去过潇洒快活的日子。但是,你现在惹怒我了。”
傅怀慎眯着眼睛,如同高贵的神,在审判讨厌的臣民。
她很少喝酒,这次喝的烂醉,还找了云衡,是在庆祝马上两个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本来她离婚后怎样,跟他没关系,可是她太着急了。
“白鸾昭,你知不知道,你吃相真的很难看,我会忍不住的想要毁掉你。”
傅怀慎蹲下身,掐住白鸾昭的脸,“是你惹我的。”
这张极少正眼看白鸾昭的脸,此刻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睫毛弯弯的,好似振翅欲飞的蝶,白鸾昭心脏砰砰砰的狂跳起来。
她明知道,他如今满腔怒火,可她依然觉得高兴。
他终于,眼睛里有她了。
哪怕这眼中无一丝爱意。
“你跟他睡过了?”
白鸾昭手指颤抖,“你认为呢?”
虽然他不止一次的说她出轨,可她只以为是他故意找茬,可是现在眼对眼,她看得出来他眼中的那层迷雾。
他是认真的在询问这个问题。
白鸾昭觉得心寒。
夫妻三年啊。
哪怕是普通朋友相处三年,也该知根知底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同床共枕的丈夫竟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从来没有试图了解过她。
傅怀慎拉下了脸,“是我在问你!”
“没有,我没有跟他睡过。”
“我不信。”
白鸾昭苦笑,“那你掐死我吧,记得给我立个贞节牌坊。”
傅怀慎盯着她的眼睛许久,没看出任何的狡黠欺骗,只有真诚无谓。
他收回目光,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到窗尚。
他总是这样,从不道歉。
哪怕他清楚,很可能是他误会了,但他绝对不会承认他错了。
“傅怀慎,我认定的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变,我不可能再爱上第二个男人。”
傅怀慎眸光微动,敷衍的回应,“随你。”
白鸾昭始终爱着凌迟,是凌迟的幸。
他应该替弟弟感到高兴,有个人爱他如斯。
可是,心情却莫名的烦躁。
酒宴——
“他去找白鸾昭了?”
高蔓听着孙业的电话,目光中闪过阴狠,“她也配跟我抢人,继续盯着。”
“是。”
高蔓走到酒店外的长廊,点了一支烟,眯上眼睛。
看来,是她低估了自己这妹妹。
原以为,她只是个顺从的呆子,哪怕被欺负被利用,一切也只会都憋在心里。
如果不是孙业是她的人,还真要被白鸾昭挖了墙角。
三年前她为了出国深造,不惜放弃当傅太太,为了让傅怀慎身边少些莺莺燕燕,她把白鸾昭送上了傅怀慎的床。
她知道,傅怀慎绝对不可能喜欢上白鸾昭。
傅怀慎这般重视气节的人,怎么可能动弟弟的心爱之人?
只有白鸾昭在他的身边最合适。
而她赌对了,除了三年前那一次,后来傅怀慎再也没碰过白鸾昭。
傅怀慎因为白鸾昭的事儿对她心怀愧疚,这份愧疚,看来是时候该找机会加深一下了。
......
白鸾昭再一次走进了那条令她所不齿的小巷。
她的青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这儿度过,魏老板的钱是怎么来的她多少见识过一二。
魏老板手上的钱是沾着他人血泪的,沾着无辜民众冤屈的。
可是现在,她却一次次的要来向他伸手。
“这次要多少?”
对于白鸾昭会再来,魏老板并没有表现得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一般。
“五百万。”
“够吗?”
“不够。”
五百万当然不够,白鸾昭目前所处的境地是无底洞,只要一天抓不回母亲,这钱就没办法填补上。
“白小姐,你应该清楚,我从不做赔本买卖。”
“我会还的。”
“拿什么还?你的身体吗?”
白鸾昭一惊,拳头微紧,“魏老板又怎么会稀罕我这个二手货呢?”
魏老板哈哈大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我不喜欢,自然有人喜欢,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想要钱,明晚八点穿上你最性感的衣服来找我,我带你去赚钱。”
白鸾昭皱眉,“我不借了!”
“由不得你!”
白鸾昭起身要走,回头却见几个彪形大汉将她拦住。
魏老板从后伸胳膊搭在她肩上,大手掐住她的脸,下巴抵在白鸾昭头顶,低沉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放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好歹是傅太太,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第二天晚上八点,白鸾昭被魏老板安排人穿上他命人准备的衣物首饰,被带上了一艘游轮。
白鸾昭有个才艺,一边跳舞一边作画。
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她很久没有在人前展示过了。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情势所迫,白鸾昭也不会跳的。
“今天的游轮宴是我的赌场,而你要做的,就是将气氛引燃。”
魏老板说完,便拿出一个精美的全脸面具,戴在了白鸾昭脸上。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望着白鸾昭向着舞台上走,下属在一旁说,“她行吗?毕竟只是个赝品。”
魏老板侧目,原本含着笑意的目光骤冷。
下属一抖,闭嘴。
同一时刻,游轮外一道身影姗姗来迟。
“傅先生,您能大驾光临真是我们的荣幸,有失远迎,请进。”
游轮经理殷勤的笑着。
傅怀慎点了点头,进了内场,落座贵宾席。
秘书在后面与助理窃窃私语,“小孙,咱们总裁不是向来不爱掺和这种花天酒地的宴会吗?今天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