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一个侍女尖叫着从院子里跑来,“杀人了杀人了!呜呜呜~!”
正在吃饭的众多侍从纷纷丢掉碗筷,四处逃窜。
珠珠躲在桌子底下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叶叶,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呜呜呜~定是少主又……呜呜呜”
一片混乱中,一个浑厚的中年男性的声音响起,“混账!谁敢胡言乱语,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话音刚落,原本嘈杂不堪的食堂一片寂静。
“今日少主饮药,需二人在旁服侍,若能让少主顺利服下,赏五千金!”来者身着青衣,举止稳重,正是魏总管。
原本安静的食堂马上又出现悉悉索索的讲话声。
五千金,那可是他们十年的工钱啊。只要能说服少主饮药就能赚到这么多钱,可以回家建新房啊!
可是少主脾气古怪、性格阴晴不定,给他当差,必然是万分凶险,一不留神命就没了!得不偿失啊!
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却无一人敢上前接受此任务。
魏总管环顾四周,再次开口“一万金!”
什么?!一万金,他们若是能有这么多钱,这辈子都可以不用在府上做侍从了!
人群中沸腾了!每个人脸上都神色各异,又想要钱又惜命!
“我去!”沈青叶在角落里举起右手。
躲在桌角的珠珠一听急得赶紧扯沈青叶的衣角“叶叶,你怎么了?!这个钱我们赚不了啊!这可是玩命的钱那!”
“天呐!真的有人不怕死敢去啊!”“哼!有命拿钱能有命花么?!”
“我也去!”食堂的另一边又有一只手举起来,竟是一个人族的少年,她以前刚入府的时候见过,好像名字是叫王季。
“好!就这么定了!你们二人且跟我来!”魏总管点点头。
“叶叶,你怎么想的啊!你赶紧跟魏总管说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珠珠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眼泪都要掉下来。
沈青叶微微一笑,“珠珠,你好好保护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逃不掉。”
是了,她又要去作死了。
自从在禁地的冰潭撞见白景月后,她那该死的好奇心抓得她心里痒极了。
以前那么多次轮回,她从未进过这个副本,也从没见过白景月那样的一面。
自己已经被白昱桑抓到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杀,还不如趁这个空档的时间赶紧走下新的剧情获取一些新消息。
沈青叶和王季每人端着一个黄金打造的器皿,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王季的那个还配上了一根细长的金属管子。
简直壕无人性!光这两个器皿就顶的上她一年的工钱。
还配个吸管!难道要躺着喝药么,果然是娇宠万分。
她一边诽腹一边闻到器皿中浓浓的药味。
这种药味让她想起了前世喝过的极苦的中药,刚入口就忍不住作呕。
“额……这药闻起来就难喝的很,还要喝两碗,啧啧。”她忍不住说道。
王季面色古怪地看她一眼,“你来这多久了?你连这都不知道?”
?怎么了?什么叫这都不知道,讽刺她消息不灵通呢?
哼!有什么了不起!沈青叶白他一眼,不做声了。
“喂,喂,你也是人族的吧!”王季忍不住开始搭话。
“是啊,怎么了?”她没好气地说。
“那就好!那等下看我眼色行事!”王季表情严肃。
不就是送个药么,什么还看你眼色行事!你也就是跟我同一个级别,又不是我领导!
沈青叶在心里狂吐槽,直接把他代入傲慢的同事欺负新人。
“哼!”她鼻子喷气,向前走得更快了。
“哎哎,你听到了没有!”王季在后面抓紧了脚步追上,声音又不敢喊得太大声。
“知道了!”沈青叶回到。
走了许久,终于走到白景月的寝宫前。
听珠珠说,自从上次白景月把自己的卧房烧了之后,府上连夜建了一个更大的独栋寝宫。
啧啧啧,这样一看真是气派得很啊!
两扇高大的红色木门打开,他们二人走了进去。
穿过三间厅房,在一幅巨大的刺绣屏风背后,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一削瘦少年侧卧在软塌上,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纱衣,如瀑般的黑发垂在身后只虚虚用一根发带系住。
他修长的手臂支撑着头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
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空荡荡的显得十分冷清。
除了那浓烈得不容忽视的血腥味。
沈青叶和王季走过那道屏风后就看见了,地上散乱地倒着三个人,鲜血在他们身下漫开,看样子都没气了。
他果然又杀人了!被噶的记忆瞬间浮上心头,沈青叶一时停住了脚步。
她突然想扇自己一嘴巴子,怎么就想不开直接来送死呢!不该知道的秘密就不要知道啊!
而旁边的王季看起来就淡定许多,他定了定心神,上前行礼,“少主,请服药。”说完就使眼色给沈青叶让她去送药。
啥意思啊?你不是也端着药么,你先去送啊!
她站着不动,无声地抗议。
“快去啊!快点!”王季有点着急了,小声催促,甚至还拿手推她。
“我倒是不知是哪个要急着来送死,原来是你啊!”少年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狭长的桃花眼斜睨着来人。
冷洌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沈青叶打了个哆嗦。
他那眼神分明就是看着自己啊!
“少主……我……”她扑通一声跪下,正欲开口,突然一片叶子飞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唔唔唔……”。
“我觉得你还是当个哑巴比较好。”白景月挑眉,看着少女滑稽的样子,嘴角扯起不安好心的笑容。
他转头又盯住王季,“很不巧,今日我不想服药。”
王季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
“沈……青……叶”这次轮回第一次从他嘴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冷冷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念得极慢,好像要把她在牙齿里咬碎。
“唔~唔~”她摸了摸自己双臂泛出的鸡皮疙瘩,对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毫不意外。
府上的那么多人又不是吃白饭的。
“去把药倒了。”他发出指令。
哦,不想喝就不喝呗,只要他高兴,爱怎么搞就怎么搞。
在这种场合下,她就是一个莫的感情的工具人。
她老实地走到一盆花旁把药全部倒进了土里。
“你做什么?!”王季看见她的举动,突然情绪失控,表情狰狞地大喊,好像她做了件极其愚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