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盛柠溪是被渴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抬起手臂揉了揉眼睛,却看到手臂上惨不忍睹的吻痕……
顿时昨晚发生的一幕涌进脑海,盛柠溪气得咬牙,转过头看向身旁。
可身边早就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人呢?
正在这时,卧室门被人推开。
欧寒爵出现在门口,他的身上穿着一套休闲家居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修长的手指端着一个白色餐盘。
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斯文败类的味道。
见她醒来,欧寒爵立马放下餐盘,将手里的鸡汤面条讨好地递到她的面前。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饿了吗?你快尝尝看,我亲自为你做的面条。”
欧寒爵说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往她脖子上瞥。
看着盛柠溪白皙肌肤上留下的痕迹,想到那是他的杰作,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标记,顿时无比满足,只差把尾巴竖起来摇几下了。
“……”
盛柠溪却一动不动,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他,早已经在心里把这个家伙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他竟然还好意思笑得出来?
想到昨晚这个家伙的所作所为,盛柠溪心里窝着一股子邪火,有种被他戏耍的感觉。
欧寒爵心情极好,“宝宝我喂你吃饭吧,今天你就别去医院了,我给你请假。”
“不行,我今天必须去医院,今天还有一台手术。”
欧寒爵听了,神色一脸严肃,“宝宝,我可以养活你的,你陪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不好吗?”
这种话,盛柠溪听得太多了,耳朵都快要起茧了。
爸妈这么说,哥哥们也这么说。
在梦里,她跟现在完全不同的性格。
梦里的她很听话,像个真正的小公主一样,手握着巨额财富,本以为一辈子衣食无忧,有着挥霍不完的钱。
然而,事实却事与愿违。
盛家会在不久之后就彻底垮掉。
到时候别说她来拯救盛家,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盛柠溪语重心长地解释,“阿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使命,每个生命都应该发挥自己的价值,只有这样,才会在面对突发事情的事情,有还手的余地。”
“……”欧寒爵望着她,冷峻的下巴线崩成一条笔挺的线条,像是不能理解她的话。
盛柠溪叹了一声,“就好比……养在温室的花朵,如果每一天失去了保护,她马上就会凋零,你理解吗?”
“我会保护你啊!”
欧寒爵想了想,他又扬起明亮的眸子看着她,“宝宝,那我们生个孩子吧?你可以在家里带孩子,古代的女人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的,这样你就有事情可做了。”
“你!!”
古代的女人?
生孩子?
盛柠溪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去的愤怒,顿时又像是熊熊烈火一般涌了上来。
生个孩子……总要发生那种负距离的接触才能生孩子吧?
难道接个吻就能生孩子吗?
还是他觉得她强大到能无性繁衍?
“我很饱,不吃早餐,上班去了!”
盛柠溪被这个男人给气饱了,气鼓鼓地下了床,不想理他了。
曼妙的身材,一展无遗……
当着欧寒爵的面,盛柠溪大摇大摆地走到衣柜旁,拉开衣柜,在里面找了一件衬衫穿在身上。
偌大的衣柜,整整占住一面墙的位置。
颜色从深到浅依次排开,全都是当季新款。
早在几天前,在她还在国外出差的时候,欧寒爵就亲手准备好了这一切。
这些衣服,每一件都是他亲自挑选,亲自清洗,再亲自整理……
家里虽然佣人无数,但有关盛柠溪的事,他都不想假手于人。
欧寒爵坐在床边,一双幽深的眸子直勾勾地瞪着她,渐渐地变得火热起来。
他的公主,已经长大了……
盛柠溪实在是被这个家伙气到了,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洗漱完毕,拧着包包就出了门。
欧寒爵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他的公主生气了,也顾不上用早餐,穿着拖鞋就追了出来。
“宝宝,我送你过去。”
盛柠溪的车子停在医院,昨天晚上她是坐欧寒爵的车子过来的,再加上这一片是别墅区,是打不到出租车的。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他,可现在的实际情况,也不允许她硬气。
盛柠溪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便看向窗外,丢给欧寒爵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欧寒爵抿了抿唇,发动车子。
一个小时之后,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
“溪宝……”
欧寒爵停下车子,小心翼翼地朝着身边明显还在气头上的女孩看了一眼,然后撇了撇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脸无辜地开了口。
“宝宝,是不是我把你嘴角咬破了,所以你生我的气了?”
“你闭嘴!”
听着他用这种正经的表情,问出这种问题,盛柠溪气得瞪大眼睛,又羞又恼。
盛柠溪解开安全带,理也不理他,直接就下了车,车门被她甩得砰砰作响。
看着盛柠溪走进医院,欧寒爵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宝宝生气了,是不是不要他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暴躁将他包围,让他不知所措。
同时,一道邪恶的声音在他的脑海当中响起,“她太不乖了,把她抓回来,留在你的身边,让她陪着你,她是你的……她是你的!把她囚禁起来,没关系的!”
欧寒爵脸色发白,眼眶腥红,就连呼吸也开始急促。
他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贲起,却极力地克制着自己想要把她拽回来,拽着她一起躲进地狱里的冲动……
不!
他不能。
她渴望阳光,她就像阳光一样耀眼。
她说过,把她关起来,她很快就会像花朵一样枯萎的。
她不愿意跟他一样……
跟在身后的保镖车,发现前面车子里的人不对劲,赶紧下了车。
“三少,您怎么了?您没事吧?我马上去叫少夫人下来。”
三少刚才不是心情还很好吗?
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就犯病了?
“滚!”
欧寒爵冷冰的眼神扫了保镖一眼,暴戾冷酷的气场让保镖害怕的连退了好几步,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三少发病的时候,就算他们十个人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搞定他。
欧寒爵颤抖着左手打开旁边车柜,翻出一个白色的药瓶,从里面倒了一颗药塞进嘴里。
苦苦的,涩涩的,欧寒爵暴戾的情绪,这才渐渐地稳定下来,手指从方向盘无力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