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是沙洲纪委。”
“叶清泽,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不会为难你的,毕竟根据我们调查你也才参加工作不久,你知道为什么带你到这儿吗?”
“不知道,而且我就是一个小科员即使有问题也犯不上麻烦你们吧。”
“我们接到举报,一个月前西城县化工厂老板曹德标在方建国对化工厂进行视察的时候,向其行贿了五十万,而且是现金,你知道这个事情吗?据我们所知那天的视察你也在陪同人员当中。”
“一个月前?哎吆,这么长时间我哪记得那么多啊,我想想啊,一个月前化工厂视察?”
“我们不急,你慢慢想。”刘洁面带微笑的说道。
在刘洁看来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小年轻,三言两句就能手拿把攥了。
而此时叶清泽的心里却是波涛汹涌的起伏。
特么的什么接到举报,整个西城县谁不知道曹德标的化工厂是县委书记黄强树立起来的榜样,也是西城县的纳税大户。
而且什么举报连送了多少钱,什么方式都一清二楚。
很明显自己这是陷入了西城县一二把手的权力斗争的旋涡当中了。
另外叶清泽还猜测刘洁要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事情,她是想借这个事情为跳板打开自己这个缺口,因为如果事情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很显然这五十万的事情对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没必要问自己。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叶清泽记得很清楚,那天的视察自己只是陪同人员之一,全程其实并不是站在方建国身边的,那天的视察主题是环保问题,陪着方建国一起的是县环保局局长,还有分管环保的副县长。
如果真因为这个,在自己被弄过来之前,环保局局长和副县长肯定也已经进来了,但是自己并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对,肯定是这样,这件事上不得台面,哪怕方建国真的收了这五十万,这件事也经不住查,因为行贿的人也是有罪的,曹德标和黄强之间难道就一干二净,化工厂的确是纳税大户,但是也是西城县的污染大户。
所以不可能把曹德标推出来当鱼饵的,要不然就是同归于尽的结果。
方建国在西城县经营了这么多年,难道他是吃素的。
更重要的是叶清泽还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主管环保的副县长也是黄强的人,这还是有一次无意当中听方建国说的,方建国能在西城县县长的位置上一待就是五年,而且以二把手的身份强势压过一把手,叶清泽不相信他会当着对手的面收受贿赂。
不行,什么都不能说,不管自己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什么话都不能说,这种大佬之间的博弈,自己多说一个字都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想明白之后的叶清泽也是在心里做了决定。
“对不起,刘主任,那天我确实在陪同人员当中,但是我一直都在外围,方县长他们一直都在谈工作,所以我虽然全程跟着,但是你说的那什么五十万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
“看来你是不打算配合了?”刘洁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刘主任,冤枉啊,我是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肯定说,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行,这个事情我们先放一边,你说你不知道,就当你不知道,我们也会调查清楚的,但是另外有个事情你总该知道吧,方建国和柳梦茹是什么关系?”
“啊?柳梦茹是谁?”
叶清泽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问道。
不过他感觉这个名字挺熟悉的。
“跟我装,叶清泽,你不老实啊,你们西城县电视台的柳梦茹你会不知道?”
卧槽,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是她啊,不是,她能和方建国什么关系,难不成是那种?这个他就不清楚了,但是有一点他知道,方建国每周的周六都会自己开车出去,不需要他和司机跟着。
“刘主任,一时间没想到,她能和方县长什么关系?”
“叶清泽,你要清楚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这是纪委,不是你耍混的地方,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拿你没有办法,我告诉你叶清泽,现在我是在帮你,是在给你机会,你要想清楚了。”刘洁顿时脸色就变得难看了。
她是没想到这个她眼里可以手拿把攥的小年轻竟然这么油滑。
“不是,刘主任,我是真不知道,我就当了三个月的秘书,如果是您,您会什么都告诉一个刚来的新人吗?您总不能让我瞎说吧,我也是党员,我知道规矩,但是这东西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叶清泽一脸的委屈。
“哼,行,叶清泽,是我小看你了,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也不想想你这么扛着有什么用,还是你以为你能救的了方建国,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说你一个小小的秘书,这么做值得吗?”
“不是,刘主任,您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啊?”
“柳梦茹是不是方建国的情人?方建国收的那些赃款平时都是怎么处理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行,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有多硬,小李,安排人轮流二十四小时审他,不交代不要让他休息,叶清泽,我这里见过嘴硬的,但是最终为什么都能够老老实实交代,之前我是看你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好言好语的想给你个机会,哼,既然你选择顽抗到底,那就不要怪我了。”刘洁阴沉着脸说道。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而刘洁离开之后不久,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会儿之后一道强光打在了叶清泽脸上,光线非常的刺眼,叶清泽觉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随后这两人一直不停地重复问他关于方建国和柳梦茹的关系以及方建国是怎么贪污受贿的。
强光带来的刺激,再加上一直不停地疲劳轰炸。
这帮人竟然分成了几个班,每个班两个人轮番的对他进行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