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兰会所,某绝密包厢内,两名身着不凡的男子相对而坐。门外匆匆进来一人,走到其中一名男子跟前低头汇报道:“大少,查不出那男人是谁。我问过龙怀恩,他对此也是一无所知,不过听他的语气,好像跟此人结过什么仇恨一样”。
坐在对面的男子闻言笑出了声:“龙怀恩整日巴不得将龙轻舞打包送到你们大少床上,可龙轻舞偏不如他的意,对你们大少冷冰冰的不说,现在还冒出来一个程咬金,当着记者们的面搂搂抱抱,赤裸裸的打卓家的脸。他要不记恨此人才奇怪呢”。
本就脸色阴沉的卓君谷听了这话,更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安明杰,你要是特意来讽刺我的,大可以走了”。
“哈哈,难得有人在江城也敢打你的脸,我看看热闹都不行了。”安明杰说着见他真要恼,忙转了话题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卓君谷心情极差的灌了口酒,示意他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得,看来你光顾着吃醋了,一点也没想到别的。你也不想想,以龙轻舞那种性格,若不是万不得已,怎么会让男人抱她。”安明杰摇头提醒道。
卓君谷喝酒的动作一顿,猛的想起了什么:“你是说七星棺材钉起作用了?”
安明杰得意的笑着点头:“算算日子,也该起效了。中了七星棺材钉的人,别说走路,脚一碰地都会生不如死”。
这么一番提醒,卓君谷犹如醍醐灌顶,满腔的怒气也找到了一个出口,眼神中渐渐恢复理智,想通了前后关系,入口的酒似乎都少了几分辛辣之味。
安明杰见他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接着说道:“等她成了别人眼中的残废,你再让龙怀恩以工地的事情在董事会弹劾她,撤了她的总裁职位。届时她一无所有,你却翩然而来,表明自己不介意她的残废,仍然愿意娶她为妻,恐怕再高傲的女人也要被你收入怀中了”。
这些不为人知的计划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卓君谷脸上淡淡的笑意逐渐明显,最后忍不住开怀大笑。
“这还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以卓大少的身份,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见过。嗯?让我想想,你想要的是……”安明杰故作深思,片刻之后吐出四个字:“龙腾集团”。
“是了,就是龙腾集团。”安明杰猛的坐直身体说道:“你跟龙轻舞结婚之后,再帮她重新夺回龙腾集团,这样你就拥有一半龙腾集团的股份了。如果你再狠一点,给她弄个意外身亡,整个龙腾集团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卓君谷畅快一笑,朝安明杰举了举酒杯:“知我者莫过你也”。
不错,这就是卓君谷的全盘计划。先请风水家族安家最有天赋的安明杰出手暗算龙轻舞,再不惜投入大量的资金按照安明杰的办法布阵,破坏龙轻舞工地上的风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吞并龙腾集团。
安明杰回他一个彼此彼此的微笑,仰头喝了半口酒,玩笑般的口吻说道:“自从龙腾集团跻身世界五百强企业之后,眼馋它的人不计其数。没想到最后被你不声不响的吞下了,到时我可要讨个大红包啊”。
“哈哈”卓君谷不假思索的承诺道:“明杰你帮了我如此大的忙,龙腾这块大蛋糕,怎么都少不了你的”。
安明杰笑容满面,要的就是卓君谷这个话。两人随后又闲聊了一会,之后安明杰就先行离开了君兰会所。
“大少,我们已经支付了不菲的酬劳给他。他还狮子大开口的想要龙腾的股份,未免太过分了。”卓君谷的手下不满的说道。
卓君谷脸色一沉:“这话要是传到安明杰耳朵里,连我都保不住你。阿一,你记住,风水师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得罪起的”。
安家在江城行事向来低调,可他们的声望却恰恰相反,阿一此前并未见识过安家的本事,经过此事之后,又听卓君谷如此说,便赶紧将心中的气恼驱散了。
……
子时,一轮明月当空悬挂,温柔的月光如水银般洒在盘坐于阳台上的萧绝。阴极盛而初阳生的子时,正是一天当中最佳的采气时间,深谙此道的萧绝此时正采天地灵气入体,存于丹田之内。
明月渐斜,子时很快过去,萧绝缓缓睁开双目,那对眸子深邃的如今晚的夜空。
“唉”叹气声在寂静的深夜幽然响起。萧绝低头看了看右手食指上造型奇特的古戒,陷入了无限的深思当中。
初跟师父上山学艺,站桩练武他不怕,并且在这方面天赋异常,小小年纪便尽得师父真传。然而对于风水相术,却是半个字都看不下去,每每翻看复杂难懂的古老书籍,都会瞌睡上头。
在这方面,师父大概也看出他不是块料,并未过于苛刻。气急的时候也总是捋着胡子自我安慰“莫急莫急,时机未到”之类的话。
是以从小他就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继承师父衣钵,成为一名风水师了。不过幸好他还有一身武艺,等哪天师父两脚登天的时候,他还可以靠着这个本事养活自己。
然而他的师父并不这样乐观,听了他的话之后气的吹胡子瞪眼,直说只有莽夫才靠舞刀弄枪生活。于是从那之后,师父塞了一大堆五花八门的书给他。所谓人丑才该多读书,他跑去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哪哪都长的顺眼。
当他把这个疑问问出口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语重心长的说道:“多看点书,多掌握几门生存的技能,如果你全都学精了,好歹师父也把你培养成了大家”。
“那要是只精通个别几门呢?”萧绝追问。
“那就是专家”。
“那要样样都不精通,只是略学皮毛呢?”萧绝再问。
师父捋了捋胡子:“那也算个杂家了”。
萧绝不服,最后问道:“要是我看完之后什么都没学会,还要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些呢?”
“那样的话……”师父想了想,叹气道:“应该算个哲学家吧”。
没能让师父改变主意,萧绝心灰意冷,认命的回屋读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