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大发盯着自己的神拳看愣了,突然被一声怒骂惊醒,一抬头就见王海使着王八乱打朝自己冲了上来。这王海平日里跟着东波横行霸道惯了,都忘了自己的小体格还不如大发呢,那挥拳的速度和力道,连大发看了都替他冒冷汗。
感觉到了力量的提升,大发心里有底多了,静静地等着王海那张猥琐的面孔冲到了自己身前不到一米处,猛地挥出右拳,轻轻松松地轰在了他的鼻子上。
“啪嚓”一声脆响,王海流着鼻血倒飞了出去,足足在地上滑了三米多才“嗷”地哀嚎了一声,抱着塌陷的鼻梁在地上打滚。
“不是吧!”吃瓜路人再次傻眼了,难怪弱鸡大发敢挑衅东波,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
“小心!”不知道到是谁惊呼了一声。
九叔家最近在修葺小院子,门口堆满了砖石,摔倒的东波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大发身后,手里抄着一块板砖狠狠地朝着他后脑勺拍去。
“靠!”大发猛地侧跳了一步闪过了这一砖,没时间感叹自己身手变得多么的快了,他脚刚落地便再度发力,扭动身子一转就到了东波面前,借着转身的力量,挥起一拳重重地轰在东波上腹。
“咳咳”上腹是最不能吃力的地方,尽管有一层厚厚的肥肉垫着,东波还是被这雷霆一拳打得喘不过气来,顿时失去了力气,跪在地上连连咳嗽。
大发完全没有怜惜的意思,冲上前,一脚蹬在他的肩上把他踹翻在地,单脚踩在他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恶狠狠地问道:“怎么样?还打不打?”
“咳咳咳……”东波喘得根本说不出话,大发麻杆似的右腿居然踩得他动弹不得,东波眼中满是不服,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被一只瘦猴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小心!”周围又是一阵惊呼,满脸鼻血的王海居然捡到了大发丢在一旁的砍柴刀,抡圆了就朝他劈来。
王海知难而上的勇气和不离不弃的忠诚放在电影里绝对能赚来不少眼泪,可眼下,他却只赢得了大发的滔天怒火。他万万没想到,乡里乡亲的,就是打个架,也不至于下死手吧!愤怒的热火把大发的眼睛烧得一片通红。
“王海,住手!”连躺在地上的东波都吓了一跳,连忙出声喝止。
大发回过头,眼睛被怒火烧得通红,他万万没想到,乡里乡亲的,王海居然会向自己下杀手!
电光火石间,王海手中的砍柴刀劈到,却意外地劈向了空气。太慢了,王海的动作在大发看来和慢动作回放没两样,他身子一矮,轻巧地从王海的右臂下钻过,拳头迅速地点在他腋下的肋骨上。
“当啷”,王海手一软,砍柴刀落地。
大发一手捞住王海的右臂,拉住它迅速转身。
“啊!”瘆人的惨叫声响起,叫的人自然是王海,惨叫过后,众人只看到他握刀的右臂以一个及其恐怖的角度折在身后,大发竟然硬生生把他的右手给掰折了......
“啊!”王海扑倒在地连连惨叫,右手无力地瘫在身侧,随着他的挣扎不自主地晃动着。
看着王海扭曲的面孔,和笔直折向身后的手臂,一向横行霸道惯了的东波觉得心都凉了,涔涔的汗珠早已流满了后背。
杀气冲天的大发回过头,瞪着赤红的双眼看向东波,傲然问道:“怎么样,波哥,还打不打?”
东波吓得就快尿裤子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不只是他,连围观的乡亲们都被大发的心狠手辣吓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医馆门前除了王海的哀嚎,再无声息。
“不打了?不打了就赶紧起来带路,还得去给你大姑治病呢!”大发身上的杀气终于褪去,跟个没事人似的,踢了踢东波,然后走到惊魂未定的九叔面前,低声道:“九叔,看样子东波她大姑挺严重的,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吧?”
“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九叔忙不迭地答应,刚刚看过了大发魔王的一面,他连说不的勇气都没了,背起药箱梦游般地跟着大发走了出去。
没有理会仍在地上哀嚎的王海,这种人就该让他长长记性,大发推了一把失魂落魄的东波,喊道:“带路!”
东波刚刚被大发的狠劲吓傻了,被他一推猛地回过了神,顿时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一阵脸红,尤其是看到围观的乡亲们脸上尽是嘲讽的神情,不由得怒火中烧。作为陈家村一霸他什么时候丢过这种面子,这事传出去他还怎么在道上混啊!
他怒视着大发,很想再冲上去和他打一顿,可一对上大发的视线,双脚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打颤。东波是彻底被大发的武力和狠劲打怕了。
作为村里的流氓头子,东波还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精神,装腔作势地耍着横,嘴硬道:“哼,去就去!我警告你们,要是不把我大姑看好,自己要你们跪下来给她磕头认错!”
大发冷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可比你更关心你大姑,我们可是真心希望她能好起来,哼!”
东波今天本来就是想借机跟九叔敲诈一笔,突然被大发戳穿,只能心虚地闭上了嘴,默默在心里诅咒着大发。
“走吧!”大发推了他一把,几人相跟着就往东波的大姑家走去。
九叔惴惴不安地跟在后头,小声嘀咕道:“哎,大发,是我把你连累了,他大姑的病要治不好,这无赖指定还要找你麻烦。”
大发满不在乎地笑笑,安慰道:“九叔,咱现在不怕他了,他要不服气尽管放马过来!他大姑的病您也不用担心,要是治不好我来治!”
九叔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乐了,调侃道:“大发,你在学校学的不是药吗?难不成治病你也懂了?”
“呵呵,医药不分家嘛,略懂,略懂。”大发赶紧装谦虚,难道我得了神农传承的事我会到处说吗?!《神农本草经》里可不是只有药材介绍,还有丰富的医疗知识,这些知识一股脑地灌进了大发脑中,和他的记忆融合在一起,全部转化成了宝贵的经验累积。
走在前面的东波不屑地切了声,骂道:“呸,就这点本事还有脸吹!把我大姑医好了再说吧!”
大发朝他扬了扬拳头,东波立马乖乖地闭上了嘴,带着二人匆匆赶到了他大姑家。
里屋,惠婶无力地躺在床上,女儿小乔在旁边服侍着,正在帮她换头上的凉毛巾。
惠婶费力地睁开眼瞧了瞧,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大发啊......哎哟,老九.......你也来了,我不行了,难受啊......”
“诶,听说你没见好,我来看看。”九叔赶紧走到床边,仔细帮她检查起来,一边问道:“药都吃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吃了……脑子还是迷糊……浑身没劲……”光听她说话就知道她有多虚弱了。
小乔焦急地插嘴说着:“九叔,我妈烧一直没退,刚给她量了还有38度多!今天还开始拉肚子了,一天拉了十多次,人都虚脱了!”
“你别着急,我再看看。”九叔安慰道,心里却不住地自责,他心肠本来就软,看到病人受罪更是过意不去。
“高烧的人通常都会便秘,怎么会突然开始拉肚子呢?难道诊错了?”九叔满腹狐疑,伸出手开始帮她号脉,慢慢地眉头就皱了起来,“没错啊,热邪入侵,和自己当初的诊断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借着九叔看诊的功夫,大发走到厨房把煎药的砂锅打开瞧了瞧,只是扫了一眼就对九叔的方子有了大概的了解,主要都是一些辛温发散的药,服用后会引起发汗,让阳气通过毛孔向外宣散,从而让体温下降,起到退烧的作用。
可大发看了看惠婶的脸色,就觉得不太对劲,好像和他脑中的《本草经》里的经验对不太上。一般来说,持续发烧的病人往往有口干、舌燥、面红等症状,而惠婶子的脸上只是没有血色,并没有燥热的表现,反而像是受了寒。
见九叔还在那低头沉吟,大发主动请缨道:“九叔,能不能让我也看一看?”
“哦?你真的会看?”九叔狐疑着站起了身,大发从小就爱缠着他学中医,也没学出个什么名堂,他并不太相信一个学药的大学生能把医也学得很好。
连小乔也红着脸问道:“大发哥哥,真的吗,你也懂治病了?”
“略懂,略懂,呵呵。”大发脸一红,他在中医药大学里学的是软件工程,中医的知识都是靠选修课和旁听学来的,真的就是略懂。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本能地就对治病、用药充满了信心,心里特别有底。
他把椅子搬到床前,托起惠婶子的手,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处,细细感受起来,脑中自然而然地就对她的病情作出分析判断。
东波交着手靠着门梁上,阴阳怪气地说道:“装模作样,你会看吗你!上了几天大学就敢来这装大头蒜了,切!”
大发瞪了他一眼没答话,眯起眼睛细心地感受起惠婶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