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守义是个精明人,立马猜到了这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身份不简单。
“江爷,这位是您朋友?”
薛守义问。
江建森下意识点点头,忙又摇摇头,自己何德何能敢跟青龙将军做朋友。
薛守义让江建森的举动搞得有些糊涂,不过身为岭南第一豪门,女儿在自己的家里让人欺负如果都不出头的话,恐怕薛家就要沦为岭南的笑话了。
薛守义说:“既然不是江爷朋友那就好办了。”
薛守义转向韩战说:“朋友,出示一下你的请柬。”
如果对方拿不出请柬,肯定就是混进来的,就有理由找下面的人狠狠教训他一顿给女儿出气!
韩战直接无视薛守义,面无表情的看着薛城,淡淡说道:
“是你自己来还是让我来?”
在场的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薛守义见对方无视自己,刚要发作,就被薛城拦住。
“给我半小时。”薛城哑着嗓子说,声调都变了。
“十分钟。”
韩战说完,掏出一块怀表,放到桌上。
这是在倒计时。
薛城木然的点点头,然后拉着薛守义回了房间。
两人刚离开,齐思远跟张全利就带着十几个打手气势冲冲的走了过来。
“你们几个意思?”江建森拍案而起。
齐思远皮笑肉不笑说:“江爷,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这小子跟你没关系,那就交给我们,保证伺候好了!”
“艹!”
江建森抄起一个啤酒瓶,就要冲上去给齐思远开瓢。
江建森在江北黑白两道都混过,打架一点都不含糊,尤其是看到对方竟然对青龙将军不尊,更是怒不可遏!
韩战稳坐如山,伸手把江建森拦住了。
“老江,坐下,喝酒。”
说完看了一眼桌上的怀表,还剩六分钟。
江建森放下酒瓶,重新坐下来,然后说了一句:
“今天谁敢动他,就等于跟我江建森势不两立!”
踏踏踏。
江建森刚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声势浩大,至少得有上百人。
齐思远扭头问身边的张全利:
“你也叫人了?”
张全利一脸懵逼:“我没有啊。”
接着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白虎带着一队身着迷彩服,荷枪实弹的特种精英大步走了进来。
“刚才是谁说要好好伺候我兄弟来着?”
白虎来到韩战身边,一双虎目扫过齐思远几人,神情冷漠。
“白虎将军!这都是误会,误会!我不知道……”
齐思远跟张全利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哭喊道。
白虎一挥手:“来人!这两个还有后面那十几个身上纹猫画虎的,涉嫌暗杀国家军官,都带回军部调查!”
齐思远身下一热,裤子湿了一大片。
暗杀军官?
这罪名也太大了啊!如果真的被带到军部,不死也得趴层皮!
没等几人反应,十几个大兵就用绳子把他们的手反绑住,连打带踹的带了出去。
其他宾客都看傻了!
一个个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韩战,江北首富跟白虎将军都跟他称兄道弟,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
刚才那两位可是岭南豪门张家跟齐家的独子,说抓就抓了?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明天绝对会成为岭南甚至整个华夏爆炸性的新闻!
韩战看到白虎眉头紧皱,问道:“有事?”
白虎扭头看了江建森一眼,江建森何等精明,立马赔笑说道:
“江某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不打扰两位将军叙旧了。”
说完忙带着两个保镖撤。
江建森离开后,白虎才开口说道:“刚才老头子打电话说,让我这两天到东南沿海进行军事演习,应该是某些小国又不自量力了,欠收拾!”
……
江建森到了薛家大门口,发现士兵在门口设了卡哨,逐个登记每个客人的信息。
江建森来到卡哨前,一个士兵问道:“姓名,身份证号,家庭住址,工作单位。”
江建森如实报了了自己的信息。
士兵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属于国家一级机密,任何人都不能说,否则按照叛国处置!”
江建森一脑门子汗,叛国可是掉脑袋的重罪,哪个有胆敢往外说啊?
怪不得外界基本上都看不到关于四大战神的新闻,原来信息都被封锁了。
“砰!”
突然一声巨响从薛家传出来,江建森身子一个激灵,赶紧带着手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客人们全都走光了,偌大的宴厅只剩下韩战跟白虎两人坐着喝酒。
刚才那声巨响是薛城饮弹自尽发出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会亲自动手,太便宜那个叛徒了!”白虎愤然说。
韩战面无表情说:“薛城不过一个棋子而已,血债血偿,他该死,但是最该付出代价是狼国!总有一天,我要踏平狼国,替兄弟们报仇雪恨!”
……
次日上午,
整个岭南都轰动了!
岭南首富薛守义长子薛城在订婚宴上饮弹自尽,张家跟齐家因涉嫌经济犯罪双双被查,两家的独子也都被刑拘了!
薛家、张家、齐家都是岭南豪门,如今相继出事,立即成了岭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于他们三家出事的原因,却没有一个人说得上来。
……
傍晚,
江北市,
红星小区。
红星小区位于江北市北二环上,是九十年代兴建的第一批小区住房,经过二十年的风雨洗礼,早就不复当年的光景,成了老旧的危房,也是下一批拆迁的对象。
韩文清跟妻子赵淑芳坐在饭桌前吃晚饭。
两菜一汤,两小碗米饭,都是家常菜,简单朴实。
韩文清倒了一杯白酒,抿了一口说:“如今厂子里的效益一天不如一天,真怕哪一天突然就被下岗了,咱老两口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韩文清在一个国有的机械厂工作,工龄三十多年,一直干着基层操作工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但是很知足,而且为人踏实勤恳,任劳任怨。
赵淑芳当过老师,后来老师调编制的时候,因为没有送礼,就被顶替了资格,没了工作之后,一直打零工养家。
韩文清说完,赵淑芳脸上露出一个苦笑,说:
“现在的国企腐化严重,你们那个小厂子破产倒闭是早晚的事。就算破产了也不怕,大不了我多打一份工,肯定饿不着你。”
韩文清笑笑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哪好意思窝在家里吃软饭,再说了,你岁数也不小了,也有干不动的一天,如果小战在就好了…”
赵淑芳脸上添了一抹愁云,叹口气说:“小战离开家已经六年多了吧,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他的音信,真怕他有个什么……”
“呸呸呸,乌鸦嘴!”
韩文清打断赵淑芳的话,继续说:
“小战这孩子虽然不是咱们亲生的,但是我了解他,他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长大了肯定有出息,而且算命先生都说了,咱们小战将来会成为人中龙凤,哪会这么容易出事!”
赵淑芳低声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小战到底去哪了?我太想这孩子了……”
六年前,刚满二十岁的韩战如愿考上了江北大学,可是就在开学的前一天突然人间蒸发了,赵淑芳跟韩文清几乎找遍了整个江北,都打探不到一点消息,都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了。
想着想着,一行清泪慢慢从赵淑芳的眼眶滑落。
韩文清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妻子:“不说了,咱们先吃饭。”
老两口刚吃几口饭,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赵淑芳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渍,然后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