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踏入KTV,热情洋溢的服务生立刻招呼他进入包厢。
他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客户至上的服务。他不仅牛气冲天地点了一扎啤酒,还叫了一个陪唱的公主。
那位公主长得虽然不及何紫云的三分之一,但胜在年轻充满活力,尤其是笑起来时一对酒窝甜甜的。
她不仅叫他大哥,还为他倒酒,忙前忙后,让丁亦同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大爷。
他唱着酒,听那位陪唱公主唱着歌,这样惬意的人生是他从来都未有过。
他喝着喝着就流泪了。在公司里忙死忙活,工资也没有别的同事高。有一次碰到前主管辞任,老板终于想到他了,要提拔上去,结果何紫云不同意。做了主管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家里了。他只好婉拒。
后来老板从外面找了个主管回来,不仅对公司业务狗屁不懂,还能他指手划脚,巴不得把自己的事都丢给他做。
到了发工资时,那个空降的主管工资是他的一倍,工作量不及前任主管的三分之一。
他这些委屈跟谁说去。要是告诉给何紫云,她除了对自己冷嘲热讽,还有什么好话。他唯有将这些苦闷咽在肚里,谁也不说。
现在他拉着那个陪唱公主,痛哭流涕,诉说自己事业上的不如意,及何紫云带给自己的那顶绿帽子。
哭着哭着,他就睡过去了,直到被人推醒。
“先生,要不要送你回去啊?”
陪唱公主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唇边的酒窝深深的。
何紫云结婚之后就不对他笑了,曾经那让他如痴如醉的梨涡也变样了。只有在羞辱他斥骂他的时候,那对梨涡才会出现。
“你叫什么名字?”他口齿不清地问她。
“你叫我阿婉好了。走吧,店里打烊了。“
阿婉的女子穿着一件无袖短背心,牛仔短裤,脚上是一双白色恨天糕,穿着虽然土了一点,但也把她前凸后翘的身材给显露出来。
走到外面,被风一吹,他的头脑立刻就清醒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他拉开车门,让阿婉先上车。
“不送你啦,你自己回去,小心一点。”
他朝她怀里丢下三百块。
“先生,一起走啦。”
阿婉在车子里叫,眼神是焦灼的,语气是轻柔的。
他不自觉地把眼前这位风尘女子与何紫云放在一起比较。
何紫云婚后从来不会轻声细语地跟自己说话。她永远是目光掠过他的头顶,视线永远不会落在他的身上。即使偶尔落下来时,也是充满了厌恶。
出租车扬长而去,他摸摸口袋,已经囊中羞涩了。这一晚上什么也没有做,就已经花掉了一千块钱。
他是拿钱买开心。他沿着空旷宁静的马路边慢慢地走回去。这么晚,已经没有公车或者是地铁了。
他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一千五百块。他要省着点花。
回到家,他发现紫云的卧室门已经关上了,客厅里还放着她的手提包。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十二点了。
他快速地洗漱一番,在这期间紫云的门仍然关闭着。他知道妻子还醒着,门缝底下透露出少许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