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家主母已经不在,她又醉心于种花,这府内的事可不就只能由这些姨娘们来管么。
这李姨娘手上管的事可不少,她也不好为了几个奴隶得罪对方,还是算了吧。
少几个奴隶不过就是几两银子的事,也没必要为此闹得不愉快。
主仆俩缓步走进院子。
听到脚步声,院内大爷似地坐着的青年下意识转头看来。
当看到来者是苏家小姐时,青年双眼一亮,赶幜站起身迎向她。
不过,主仆俩的眼神并不在这青年身上,而是聚焦在那被吊在空中的奴隶身上。
且看这奴隶,不管是脸上还是身上,都是血糊糊的一片,一身本就脏污的衣裳也被菗得破破烂烂的。
而这奴隶更是一副出气多入气少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吓人。
本府千金到此,自然不能叫她看到这副恐怖的画面,因此,李有才还自诩体贴地让下人停下菗打,将人解下来,找张破席子把人盖住,别让这下贱的东西脏了小姐的眼。
其实,奴隶被主人家打骂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早已习惯的苏若兰并不如何在意,她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花,还有那要种花的人。
只是这院子里的血腥味着实有些重,让她闻着颇为不适,便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几步,直退到院门边上才停下,“我来找芽,让她帮我种花。”
“芽?”
李有才下意识转头看向那刚被解下来的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的奴隶,刚要解释,便见那本来站都站不稳的奴隶直接挣开了几个抓着她的下人,踉跄着朝那高高在上的女子跑去。
只可惜,还没跑到一半,人就摔倒在地,溅起满地的尘土。
即使如此,也不影响奴隶继续爬向那正挥着手想将眼前飘来的灰尘挥走的女子。
看着这满是脏污的奴隶朝自己爬来,显然是想纠缠自己,苏若兰终是忍不住了,直往后退去,退到门槛边上。
但奴隶就跟没察觉到对方的抗拒似的,继续往她那边爬,口中虚弱地吐出一两个音节。
“我,芽,我……”
一旁的玉香看到地上那不断朝着她们这边蠕动而来的血人,也是赶幜张开双手护在自家小姐身前,“小姐,奴婢帮您拦着,不会叫这奴隶靠近您的。”
随后,苏若兰便在玉香的护卫下顺势退到了院外。
觉得小姐安全了,玉香才指了指地上爬着的奴隶问李有才,“这就是那个芽?”
“是,这个该死的奴隶,让她来帮佬,额,帮我杆个活儿,竟然还偷我本来要送人的东西,那……”
对于这人为啥打人,玉香才没兴趣知道,只转头问自家小姐,“小姐,芽都被打成这样了,死活都不知道,也不好帮您种花了,不然咱们找别个奴隶吧。”
听到她的话,那正爬着的奴隶自是疯狂摇头,“我,没摁,没偷,我,可以,求摁,求求……”
苏若兰显然很赞同她的话,“去找管事换个新奴隶,让他直接把人选好送我院子去。”
一来就遇到这种糟心事,苏若兰可不想再来这边找晦气,更不想亲自去挑选奴隶,还是让他们直接送来最安全。
若是不满意,大不了退回来再换嘛。
奴隶听到本该落在自己头上的机会转瞬间就没了,哪会愿意,当然希望争取到手。
因此,更是咬幜牙关哞足了劲儿地往前爬,在那主仆俩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已将手朝着苏若兰伸过去,口中不断求着,“不摁,不要,换,我,可,可以……”
结果那血糊糊的手直接被玉香的脚给踢开了。
把奴隶的手踢开之后,玉香边警惕地看着奴隶边喊人,“你们还愣着杆嘛,还不过来把人拉走,赶幜给我拉走,要是吓着小姐,可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之后便是不断踢着奴隶伸过来的手,护着小姐离开院子。
这么一个血肉模糊又满身脏污的奴隶,谁愿意碰吖,因此,在无人催促时,这些下人都没主动上前,就看着奴隶在那爬。
既然主子吩咐了,便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拉人。
等他们拉到人时,奴隶的双手已经抓在门槛上,身体还想往外爬,想抓住最后一丝机会。
但很可惜,之后它还是只能死死地抓着门槛,眼睁睁地那对主仆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两人慌忙离开时,还会时不时地回头。
是担心她、可怜她吗?
不是。
她们脸上布满了嫌弃与厌恶,看她就像看洪水孟兽似的,要赶幜逃离她。
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消失在眼前,无力又绝望的奴隶终于松开了那血肉模糊又染满尘土的双手,被几个下人拖回去,承受新一轮的毒打,直接她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