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良鉴,真是你?”那美丽女子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汤良鉴疑惑地看向说话的女人,她戴着一副宽大的蛤蟆镜,遮住了大半个脸部看不清真容。
那女人摘下眼镜,露出一副精致的面容,灿烂的阳光透过长长的睫毛洒在她白皙的脸颊上,高挑的鼻梁下是那性感的嘴唇充满着活力......都市女郎的性感与娇媚一览无余。
汤良鉴的瞳孔猛地一缩:颜惟琳!自己的初恋女友!
胖男人探出头朝车位吐了口浓痰:“琳琳,你认识这人?”
颜惟琳亲切的回道:“亲爱的,这是我的同学,也是来参加同学聚会的。”
胖男人摘下墨镜,看向汤良鉴细细打量一番不屑的说道:“你这些个同学,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汤良鉴本就心存怒火,此刻在初恋女神面前自然不能示弱。
他不再掩抑制心中愤怒,扔掉手里的公文包冲了上来:“你嘴巴怎么那么臭!有本事再说一遍,开辆豪车很牛吗?你下来!下来单挑!”
胖男人不甘示弱,就要拉开车门走下来。
颜惟琳见势不妙,急忙抱住了胖男人的粗腰安抚道:“哎呀,亲爱的,你这样不好啦。别人都看着呢咱们不和他一般见识...”
一边说,她一边向汤良鉴使眼色,示意汤良鉴不要惹事。
汤良鉴受不了这般侮辱,少说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胖子载着自己的初恋女友;还这般狗眼看人低,今天不好好教训他一下,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怎么,怂了?下来啊!你下来!怂包!”
汤良鉴叫嚣着,丝毫不顾及敞篷车四周已围起一圈的观众。
胖男人皱紧了眉头,他努力挣扎几下,始终摆脱不了身后女人的束缚。
眼见着跑车旁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生气的转过身,一巴掌扇在身后女人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女人白皙的面颊上顿时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噫——”人群里传来一片长长的感叹,颜惟琳赶忙戴上了墨镜,借以遮盖自己的面容。
胖男人拉开车门走了下来,站在汤良鉴对面。
与这胖男人相比,自诩高大威猛的汤良鉴不值一提,面前的男人像个小山一样站在自己面前,他顿时泄了气,不敢随意轻举妄动。
“怎么,我下车了,你能怎样!”胖男人咧嘴笑道,挑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颜惟琳捂着红肿的半边脸颊,大气不敢出一声,悄悄地的站在一旁。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汤良鉴不敢有反抗,一是双方实力悬殊,二是出手打人有损自己的绅士风范:律师出手打人,总是不对的。
他本想开口与这男人争辩一番,毕竟嘴皮子才使他最擅长的本事,可旁边议论四起,他竟慌得找不出合适的开口话题。
胖男人瞪着铜铃般的大眼,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往前走了进步贴紧对手轻蔑的说道:“狗东西,就会狂吠!”
“杂碎!”他轻蔑的朝汤良鉴的黑皮鞋上啐了口唾沫,转身就要上车。
汤良鉴再也忍不住了,他握紧拳头,不计后果的朝胖男人的后背打去。
“嘭”的一声,像是打在铁板上一般,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拳头传来,汤良鉴猛地缩回拳头,咬牙忍下这阵疼痛。
胖男人毫发无损,甚至眉头都未皱一下。
羸弱的汤良鉴发出的全力一击,对胖男人来说不过是牛毛细雨,毫无杀伤力!
胖男人慢慢转过身,嘴角咧起一抹阴笑,他将双臂抱在怀里,向围观的人群喊道:“大家看见了吧,是这家伙先动手的,咱们自古讲究礼尚往来,他打我一拳,我也得还回去不是?”
人群一片寂静,没人敢回应。
“看好了!”胖男人突然大喊一声,握起勾拳,一手拽着汤良鉴的衣襟,另一只勾拳手朝汤良鉴小腹处打去。
“不要啊!”颜惟琳害怕的喊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出手阻拦,那铁拳已严实的打在汤良鉴的肚子上。
“咔嚓”一声,细微的肋骨碎裂的声回响在耳边,一阵钻心剧痛从五脏六腑回转到大脑中。
汤良鉴身体剧退,直直的朝身后的灌木丛倒去。
还好有灌木丛支持,他才没有倒在地上,他一只手捂着肚子,咬牙拼命忍受着阵阵剧痛。
“好了,咱们扯平了!”胖男人见汤良鉴站起来,狂浪的大笑一声,一转身跳上了敞篷车,转头向颜惟琳说道:“琳琳,晚点我来接你,聚会要尽兴哦。”
颜惟琳仿佛忘记了方才打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巴掌,笑着温柔回道:“好的亲爱的,开车慢些。”
“你,你...”汤良鉴眼见胖男人开车驶离,却实在无力说出话来。
围观的人们见当事人离开,便自觉无趣的慢慢散开。
颜惟琳目送轿车驶离,忙跑到汤良鉴身边,扶着他走到台阶边坐了下来:“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汤良鉴现在分不清这疼痛是来自精神或是肉体,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多年未见的初恋女友就在自己身旁,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颜惟琳和十年前一样漂亮,岁月没有改变她的容貌,反而更加一些成熟女人的妩媚。
一阵沉默后,汤良鉴开口了:“你,你的脸,没事吧。”
颜惟琳揉了揉脸蛋,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镜:“没事,他经常打我,我都习惯了。倒是你,你...”
“什么?他经常打你?你要报警啊!这是家暴!我可以做你的律师的...”
汤良鉴突然来了力气,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唉,你不懂的。”颜惟琳深深地叹了口气,转了下手腕上的蓝宝石手表,笑着转移话题:“你还和以前一样啊!”
她这一叹息,揪得汤良鉴内心发疼,他突然想起学生时代,那时候她是多么孤傲啊,可现在,却为了金钱,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些年,汤良鉴从未记恨过她:女孩子爱美,爱钱并没有错;只是自己没有那个资本,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自然是极为可笑的。
汤良鉴沉默片刻,继续说道:“我,其实我,这些年,我有钱了,我能养你。”
颜惟琳噗嗤一声笑了:“你?哈哈,你真的和以前一样啊,傻傻的。”
小腹处再次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汤良鉴还想在说什么,颜惟琳已经站起身来:“走吧,同学聚会该开始了。我要去洗手间补个妆。”
“噢 ,那你...”
颜惟琳转过身来:“对了,刚才那一拳,你没事吧。”
尽管小腹处还是隐隐阵痛,汤良鉴却笑着回答:“没事没事,好多了。”
说着还站起身来,故作轻松地抖了抖肩。
“好吧,那我先过去了,待会儿见。”颜惟琳一挥手,带着一阵香风走进了酒店大堂。
汤良鉴呆呆地站在原地,远远地看向酒店大门那旋转的玻璃门,一圈又一圈,一人又一人。
这时他突然想起,那一年,她也是这样离开的...
那年人穷志短,他没有伸手挽留;就像现在一样,依旧不能出手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