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转变让子桑倾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东阳西归不散发强大到变态的气场,他要不要得了她的小命还不好说。
回到直升机换上东阳西归给她准备的训练军服,子桑倾刚穿好雪鞋,东阳西归又发话了:“跟我来。”
子桑倾踏着冰面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脚做着热身运动,她迫切的需要暖和一下身体。
走到一处水流淌动的河边,东阳西归指着看着就冰冷刺骨的河水,不冷不热道:“脱衣服,跳下去。”
“你说什么?”子桑倾眼一瞪震惊的看着东阳西归,他说跳下去?
“跳。”东阳西归漫不经心的斜着子桑倾,坚定的指着冰河水。
“靠!东阳西归有本事你跳一个我看看!”子桑倾再也不客气的喷火了,竟然真让她跳下去,东阳西归脑子没病吧。
“你以为我没跳过?”东阳西归收回手,傲然挺立的他眼里有一抹不屑。
他并不是刻意为难子桑倾,但当兵就要有个兵样,他只是提前让子桑倾明白什么是军人。倘若她当不了一个好军人,他才懒得跟她耗。
“……”子桑倾瞪着眼不说话了,东阳西归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真的跳过,她要是不跳就趁早滚蛋。
子桑倾眸光沉重的看向河面,河水清澈见底像一面大镜子,冰冷的河里连条鱼都没有。
子桑倾哭丧着小脸,原本她还信心满满,好歹她也做了十几年的特工,基础不低,不就当个兵么,有什么难的。
可现在她才发现,特工的生死训练跟军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她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深呼吸一口,子桑倾快速的脱下军大衣。跳就跳,东阳西归都还好好的站在她身旁,她应该不至于被冻死。
“你干嘛?”军大衣落地后,东阳西归等着子桑倾跳进河里,却见她一脸仇恨的解着皮带,冷眸不由错愕的看着她。
“你自己说脱衣服跳进去的!”子桑倾凶狠一瞪,将不能言说无法反驳的怒气,全写在眼里射向东阳西归。
“我只是让你脱了军大衣,没让你全脱光。”东阳西归顿觉他和子桑倾有代沟,一句话而已,有那么难理解么。
“……”子桑倾听到了自己牙齿咬得‘咯咯’响的声音,强忍住抽出皮带,再狠抽东阳西归一脸的冲动。
他娘的!她还以为东阳西归那么变态,想看她这个侄女裸泳!
子桑倾不想再看到东阳西归那张脸,她愤青的一鼓作气姿态潇洒的跳进河里。
“啊——”‘噗通’一身双脚刚碰到河水,子桑倾就被冰得气势全无尖声惨叫,犹如落水狗的她惨叫还未落音,整个人快速淹进冰冷河水,彻底没了声。
随着河水没过子桑倾的头顶,东阳西归看着她的惨样不由打个冷颤。
但当子桑倾钻出水面时,他俯视着她冻得发紫发颤的嘴唇,指着下游道:“沿岸往下游,游……算了,本来要游五公里的,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上,你就游个四点九公里好了。”
“五、五公、里……就五公里!”子桑倾被气得都懒得看东阳西归那副嘴脸了,她浑身抖索着目光凶狠的瞪着前方。
他娘的!有本事施舍给她一百公里,一百米有个鸟用!
子桑倾结巴着说完,就快速划动着手脚往前游,她得赶紧运动活下血,否则她早晚得冻僵在河水里。
此时此刻,子桑倾只庆幸东阳西归是让她往下游,要是往上游游的话,估计这冷入骨髓的冰河水会冻得她脱力。
“感觉怎么样?”东阳西归的沉冷声音突然响起,子桑倾一回头才发现他抱着她的军大衣,一直跟在她身后。
“爽!太爽了!”子桑倾冻得手脚只是机械的在划动,顺着水流往下漂而已,看到东阳西归似笑非笑的冷眸,她牙齿打颤的豪迈道。
“爽就对了,刚才忘了告诉你,五公里是有时间限制的,你只游了一公里,已经用掉快一半时间了。”东阳西归不紧不慢的走在岸边,他看着在河里扑腾的子桑倾,嘴角的玩味笑意越加明显了。
他没想到子桑倾还挺能忍,挺好玩的,明明恨得咬牙切齿,还试图云淡风轻的刺激他。
“……”子桑倾已不记得她被刺激多少回了,所谓物极必反,难道子桑家的人对她那么好,就是为了让她遇到东阳西归这个变态么。
“我忍……娘的我继续忍!”子桑倾越渐快速的游着,她一边抖索着甩头,一边恶狠狠的喃喃低语着。
渐渐地,子桑倾越游越有劲,越游血气越通越暖和,到后面倒也不觉得河水有多冰冷。
但她希望东阳西归能中途离开一下,她也能偷个懒打个盹什么的,但不知道他是要监督她,还是担心她溺水,竟一直跟了她五公里。
“上来吧。”不知过了多久,子桑倾觉得水里比岸上温暖都不想上岸时,东阳西归一声令下,她就默默的爬上岸,也不知道她是超时了还是合格了。
“哈……秋!”子桑倾一爬上岸,被冷风一吹她当下就喷嚏连天,看得东阳西归连忙把她裹在军大衣里。
上岸后两人便回直升机停放处,子桑倾亦步亦趋的跟着东阳西归,但她很快就顶不住了。
“小叔叔,不行了,我脚都结冰了!”灌满水的雪鞋在雪地里一走,子桑倾能感觉到她僵硬的脚趾周围有冻结的碎冰块。
再这样下去就不是冻疮不冻疮的问题了,她可不想脚趾坏死被截肢,而且残疾人压根不能当兵。
东阳西归停步回身,见子桑倾露在军大衣外的一小截裤腿,已结起薄薄一层冰,他回走几步二话不说就拦腰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