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大秦兴亡,皆在始皇一人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历史系之虫字数:2091更新时间:24/12/08 18:07:24

  “不是我跟你吹,就这大秦的国运啊,我柳白一眼都能看得到头。”

  “什么万世永昌,只要当今始皇陛下一殡天,不出十年,绝对嗝屁。”

  始皇二年,咸阳渭水北岸牢狱中,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吃完狱友那堪比断头饭的大肘子后,打着饱嗝,不要脸得开始吹牛。

  一个死刑犯吹的牛,谁会愿意听?

  柳白也是如此想的,在骗过了狱友的大肘子后,他也只是想装神弄鬼一番,毕竟虽然他是后世穿越来的,熟知秦朝历史,但说出去怕是谁也不会相信。

  事实上,这番话柳白不只对一个狱友说过。

  言及大秦国运,其罪当诛。

  “死的还是慢了。”

  柳白不仅要说,还要常常这样感叹。

  要说不怕死,他认第二,别人绝不敢认第一。

  作为一个穿越者,系统是标配,但他的神豪系统跟寻常穿越者不同,只有真正地死在这里,他才能穿越回去,成为龙国第一首富,坐拥百亿财产。

  寻常人碰到柳白这等不要命的,谁也不敢多吱半声,多是交出手中为数不多的口粮息事宁人。

  但今天却偏偏碰到一个轴的。

  就在上一个狱友在柳白羡慕的目光中被推往菜市口斩首后,他这间横竖不超过两平的铁牢来了一个跟死囚搭不上边的新狱友。

  细皮嫩肉。

  憨厚老实。

  这是柳白对新狱友的评价。

  且不论别的,任何人进了死牢,皮得先脱三层。

  酷刑?那只是家常便饭。

  但新狱友不同,进牢的时候那叫一个隆重,光是押送的衙差里里外外就有十几个。

  这还不算,在他入牢后,不仅官差懂事的递了一盘大肘子,还附送了一个枕头——

  就连稻草,似乎都比往常塞的多了些。

  根据柳白几个月的坐牢经验,这种人要么是极度危险,要么便是身份显贵。

  究竟是哪个,柳白还搞不清楚。

  所以在这白净的狱友刚刚坐下叹息一声后,柳白的黑手就伸向了那盘油光锃亮的肘子。

  见到这一幕,那白净狱友明显愣了一下。

  就让暴风雨尽情的来吧!

  最好直接弄死我!

  柳白贱兮兮地盯着白净狱友那一双温润的眼睛。

  半晌,那里面仍是没半点杀意,甚至没有多少波动。

  这人甚至向着柳白做了个请的手势:“无妨,兄台请用。”

  得,原来是个好脾气。

  虽然没死成,但白捡了大肘子,好像也不错。

  也正是此时,柳白快速啃光了肘子,捎带着对大秦的国运评论了一番。

  “什么?”

  白净狱友立刻瞪圆了眼睛。

  听到柳白的话,他显得颇为激动,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晕红,就连眼眶都湿润了少许——这无疑是激动到一定程度的表现。

  也许还不仅仅是激动,他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善。

  这种表情,柳白上一次见还是在前世的菜市场——卖菜的大婶在听到别人说自家的菜不新鲜,似乎也是这反应。

  不必怀疑的是,下一秒可能就要动手。

  但这白净得像是书生的狱友显然不是那种会动手的人,反倒是跟柳白争辩起来:“怎么可能,我大秦……我大秦……”

  他脸红脖子粗,他嘴唇不断嚅嗫,可他偏偏就是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柳白。

  “如此激动作甚?搞起来大秦是你的一样。对了,我叫柳白,你叫啥?”

  柳白翻了个白眼,老实人就是老实人,看起来好像连吵架都不会。

  “我叫扶……”正要报出自己的大名,白净狱友突然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我叫秦苏。”

  原来此人正是始皇的大儿子,大秦的长公子——扶苏,由于上疏分封之事惹怒始皇,这才有下狱反省一事。

  秦苏?

  没听说过。

  看来不是什么大人物。

  柳白搜肠刮肚,还是没找出什么有名的人叫秦苏。

  叫苏秦倒是听说过,叫秦苏的还真没有。

  “秦兄,看来你对大秦还不是很了解,外地来的?”柳白哈哈一笑,拍了拍扶苏的肩膀。

  外地?

  扶苏面色有些古怪。

  在始皇扫六合一统天下后,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哪里还有什么外地可言。

  柳白也不管扶苏回答与否,捡起刚刚被他啃完的肘子骨,在嘴里嗦了几下,意犹未尽地拍拍肚皮,笑问道:“为什么入狱啊?”

  书生入狱其实倒也真不算稀奇之事,毕竟始皇焚书坑儒,这种读书人,但凡是轴的敢于批判始皇的,没几个有好下场。

  “我是因为上疏……我是说,我赞成分封之制,所以……”

  扶苏支支吾吾地解释,思索半晌,又道:“总之,不是什么大罪。”

  柳白晃着手里的骨头,打了个哈哈。

  两人沉默半晌,扶苏苦苦思索着柳白先前的话,最终仍是忍不住问道:“柳兄,你先前所说的大秦国运……是何意思?”

  “大秦国运嘛,一言望到头,我说的。”

  柳白信誓旦旦、摇头晃脑地吹牛,见扶苏仍然一脸不信,脸色微变,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怎么,你不信?”

  “你以为我是无的放矢?当真觉得这些话我是瞎编的?”

  “我就直说吧,我说的这些都是有根有据的。”

  这人……真是不怕死。

  扶苏心中不禁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同时也多打量了几眼柳白。

  这柳白虽是个死囚,气质却卓尔不群,瞧上去不像是碌碌之人……

  可我大秦国运……怎么可能……

  扶苏只觉得胸口有些气闷,仿佛一身志气都堵在了胸口无从抒发,直欲仰天大吼。

  听着柳白言之凿凿、信誓旦旦,扶苏最终还是礼貌地向柳白拱了拱手:“愿闻高见。”

  柳白嘿嘿一笑,没有说话,眼神一直在地上被啃得干干净净的猪骨上比划。

  恰逢天色渐晚,衙差再度到来,毕恭毕敬地将一盘烧鸡摆在牢门前,除此之外,这次甚至还有一壶酒。

  扶苏也算是懂事,见状急忙将烧鸡和酒取回“供奉”在柳白面前:“晚饭,还请先生笑纳!”

  这就成先生了?

  果然,历史真不是白学的。

  对于扶苏的称呼变化,柳白还是颇为受用的。

  当然,最受用的还是酒肉。

  柳白不客气地将烧鸡抱在怀里,喜滋滋地闻了闻,这才开口:“大秦死活,全在于始皇陛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