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同时起身望向曹阿姨离去方向的还有虹姐。
"知乐,曹姐这是到哪儿去啊"她赶忙问道。
"不知道,好像约了人,看起来很急的样子。"我如实说。
"不好,阿干通知大家。"曹姐朝阿干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不等我详问,虹姐已经朝曹阿姨离去的方向追去,与此同时,烧烤店的老李,五金店的黄叔纷纷紧跟着虹姐的脚步。
他们矫健的跑姿让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店主。
事实上他们确实不是。
落在最后的是阿干,我拽住他问道:"阿干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
"知乐,听话,快回家去。"说完,他也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一瞬间,整条巷子仿佛成了空城,不见一个行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的恐惧席卷了我的全身,明明是盛夏的节气,我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颤抖着用店内的座机给还在家的周瑾亦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来店里。
"怎么了?是我妈出了什么事儿?"
"没有,不是,你快过来。"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我怕我的语气让我露馅。
不久,我就看见周瑾亦跑进店里,我正想给他讲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枪声。
我没有原由的就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周瑾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看我跑他也跟着跑。
一路上我双腿发软,却丝毫不敢懈怠,我不断在心里祈祷:不是她不是她。
后来,枪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来到了柳江,柳江算是吉安镇的母亲江,江边的人靠着出海打鱼为生,而做生意的人则可以顺着柳江南下,最远可以抵达国界线。
我们到的时候,临江的区域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有医护人员在里面进行施救,看不清倒在地上的人到底是谁。
我看向远处,虹姨和工作中的警察站在一起。
这时,身旁的周瑾亦终于再次焦急开口:"沈知乐,我妈呢?说话呀!"
我不知道作何回答,想张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被医生们盖上白布,抬着朝外走来,路过我们面前的时候,她的手从担架上滑落了下来,上面戴着一个熟悉的玉镯子。
是曹阿姨的玉镯子。
抬在担架上的死者是曹阿姨。
明明一个小时前还鲜活的生命,现在却是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
我愣在原地,脑中霎时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动作和呼吸。
我看着周瑾亦疯了般朝曹阿姨奔去,想要去握住她那只掉落的手。
即使现场一片嘈杂,我的耳中仅有周瑾亦撕心裂肺的哭喊。
"妈,妈,你快醒醒,我是阿亦啊。"
"别睡了妈,快醒醒,我们回家。"
可再也不会有人回应他了。
……
我感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住,痛楚传遍了身体的每个细枝末节。
我按住心脏的位置,被痛弯了腰。
最后是虹姨带我离开了现场。
她告诉我,她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