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彼此的表情被黑暗隐藏,但紊乱的心跳声和潮热的深喘无不彰显着此刻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潮。
“魏牧亭...”
这是苏佳茵第二次叫他的名字,不同于第一次的惊讶,现在的他只有悸动。他意识到,她在确认此刻在她身下的人是谁,可没有等他回应,她温热的唇瓣就轻轻覆了上来。
暗黑的夜和药性让她疯长的欲念无所遁形,她闭着眼,觉得魏牧亭的唇格外软,于是在几番轻咬吮吸后,她逐渐想要更多。趁着他呼吸的间隙,她伸舌顶了进去,勾住他的缠绕打圈。
魏牧亭知道苏佳茵是因为药物的折磨才会这样,他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宣泄着欲望,一边伸出双手在她瘦削的后背上温柔安抚着,一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越界。
可耳边那勾人的呻吟和身上她那柔软的身段不断瓦解着他的理智,他不得不微微躬身,生怕自己的反应吓到她。
没有经验的他逐渐难以招架,连带着耳根也红了一片。当感受到她微凉的右手从自己衬衫下摆钻入,魏牧亭猛的睁开眼,不由得从唇间溢出一声呻吟和急促的喘息。
“嗯...”
苏佳茵体内的火愈演愈烈,她放过了他的唇齿,转战下午在车里就不安分的喉结上。左手摸上他棱角分明的下颚,低头轻啄舔吻他因难耐而轻微颤动的喉结,压低身体贴着他不安的扭动着。
魏牧亭脑海中那根不断克制着他的弦瞬间崩坏,他迅速翻身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一下子擒住了她微启的双唇,开始了属于他的掠夺。
苏佳茵无力的双手挂在他的颈项,感受到他的舌尖学着她刚才的技巧在她湿热的口腔内勾缠,追逐,打圈,吮吸,她渐渐开始节节败退。
在她的舌根被他吸到有些发麻时,魏牧亭口袋中的手机铃声突然打散了这胶着的暧昧,也让他混沌的意识找回了一丝清明。看着面前被情欲折磨的她,他惊觉自己刚才的失控。
他飞快撤离床沿,忍着不去看床上不明所以的苏佳茵想要重新拉他沉沦的模样,将她老老实实裹进被子里后,开始回复小陈告知他合约已经送到的信息。
“苏秘书休息了,你的房间号是507,回来了直接找前台拿房卡。”
床上的她还在不住的呜咽,魏牧亭收起手机,快步移动至玄关处打开了灯,霎时白炽灯的灯光彻底冲散了满屋的旖旎。他在冰箱里拿了水转身回到床边,将无力的她抬起,轻柔的将水送入她口中。
直到冰凉的水充斥了整个口腔,苏佳茵才终于有些清醒。
“好些了吗?”
“嗯...我要去洗澡。”
感受到凉水有缓解作用,她本能的寻求更充足的水源来稀释掉自己体内依旧沸腾的药效。而魏牧亭则以为她只是单纯想去洗澡,便把她横抱着进了浴室,放入了浴缸内。
“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吧...”
他虽然不放心,但也的确无法做到心无旁骛的帮她洗澡,于是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浴室,将门轻轻带上。
苏佳茵清楚的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药物只是支配了她的身体并没有吞噬她的记忆。其实从吻上他的那一刻,她就没有期望他会停下。比起求助林淮言,让他看到自己这幅媚态,她情愿那人是魏牧亭。
她颤抖着左手,用力旋开了冷水的开关,冰凉的水柱从头顶淋下,迅速的打湿了自己蜷缩着的身体。紧紧闭上双眼,感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痛楚,此刻没有人可以帮她。
在门外等待的魏牧亭在抬眼看到那张凌乱不堪的床后,情不自禁的回忆起刚才她那柔软的身躯,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悄然爬上了他的耳尖。
但很快他的视线就被床上苏佳茵的手机吸引,思考片刻后,他走了过去拿起手机,试探性的输入了小宇的生日。随着屏幕顺利解锁,他看到了刚才她发出去的那几条短信,也终于明白那三人会折返的原因。
他转身拿起床头的留言纸和笔写下了张总的电话。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魏牧亭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时钟,预计他在她洗完前应该能回得来,于是转动门把手离开了房间,快速朝着路边的共用电话亭走去。
其他人他可以放过,但是那个吴总,他是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既然他喜欢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也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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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魏牧亭轻轻晃醒的时候,苏佳茵已经度过了最难熬的那阵。此时的她不知道她被水淋了多久,只感到一阵虚脱的困意。
她乖乖的任由他笨拙的脱去她湿透了的衣物,用浴巾将她从头到脚细致的擦干,后用温暖的浴袍包裹住她的身体,像是对待珍贵的宝物一般抱着她去了床上,给她吹干依旧湿润的头发。
感受着他的指尖不断穿梭于自己的发丝之中,枕在魏牧亭肩窝处的她不由得舒适的喟叹一声。感受着她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引起他阵阵颤栗。她微微仰起头,在他耳边低语道:
“魏牧亭…你刚才可以不用停下的。”
那覆在自己头上的手陡然僵住,随后又恢复了动作,他低哑的嗓音从脑后传来:
“我在这里,你放心睡吧。”
这人真是太狡猾了,无论如何都不上钩,苏佳茵心想。
原来被一个人呵护的感觉是这样安心,她将脸在他颈项中蹭了蹭,像是冬日里依附着主人体温睡的香甜的猫咪。
“如果…你哥没有杀小宇该有多好啊…”
这是苏佳茵昏睡前最后的呢喃,却足以让魏牧亭彻夜难眠。他可以断定,小宇的那场车祸哥哥绝没有参与。为什么她会这么说?可此刻她已经进入梦乡,他无法求证。
在仔细为苏佳茵掖好被角后,魏牧亭转身去了沙发上,准备守着她直到天快亮时再回自己房间。
因为心里有事和随时可能有突发情况的环境,他并没有让自己睡的太沉。以至于破晓时分,林淮言拿着房卡“滴”的一声解锁大门时,他猛然惊醒。听着手工皮鞋于大理石砖上那清脆的摩擦声越来越近,魏牧亭直起身,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卧室的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