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将鼻尖酸涩憋了回去。
【傅大少爷,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思不单纯,何必装好人救我。】
【我不需要你赎罪,不报复你并不代表我不恨你,只是因为从始至终你都不是局中人。】
【你所说的从前,我是回不去了。】
套上佣人送来的白裙,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角落,这里能眺望到我家阁楼。
闭上眼,耳边一直回响父母绝望的呐喊。
三年前,我家宣告破产到被傅闻覃收购,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无数营销号在网上带节奏,控诉阮氏的衣服质检不合格,衣料含有大量的致癌物。
就连我爸的发小也亲自下场抨击,可那批衣服明明是从傅氏的生产线赶工出来的。
他们里外夹击,想要将阮氏瓜分。
我爸承受不住网暴和背叛,中风入院。
就在阮氏召开记者发布会的那天,我妈带着我爸在生产线焚火自杀了。
生产线火势过大,很快蔓延整个厂区。
很多无辜的人丧生在这场火灾里。
噩耗传来时,我还在伦敦参加舞蹈大赛。
甚至,我都没有时间悲伤,就被中国警方控制。
可我知道,我爸妈不会如此懦弱。
他们是被害死的。
在厂区无辜丧生的人都是掌握阮氏核心技术的高级人才。
杀人凶手谋财害命后非但没有受到报应,还混得风生水起。
知道我不会放弃,索性将所有脏水都泼在我身上。
他们想压垮我,想将我踩进泥里,可我偏不。
我一定会不择手段的为他们讨回公道。
就在我被拘留调查的第三天,傅氏就高调宣布了傅闻覃空降总公司的消息。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恨。
是傅闻覃!是他!
他仗着他是我爸妈疼爱的养子,仗着我把他当哥哥的信任,所以肆无忌惮的算计。
从最开始的联手合作,到最后的傅氏独自抽身。
他步步试探,踩着我爸妈的尸骨坐稳了副总的位置。
我恨他,从不接受他的探监。
他却变本加厉的折磨我,在监狱的那三年,无数次被狱友殴打都是因为傅闻覃。
他要我听话,想我去求他。
现在,我如他所愿。
穿上从前他要求我穿的超短裙,站在他飙车会经过的路口。
引擎轰鸣的声音,由远及近。
红色的超跑极为惹眼,我死死盯着驾驶座上的傅闻覃。
他没有减速的意思,我在赌,赌他最后一丝人性。
10米,5米,1米。
我咬紧牙关,认命的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我脸色惨白的睁开眼睛。
傅闻覃笑嘻嘻的车上下来,把我搂在怀里。
【婧纾,真是好久不见,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他的身上带着令人作呕的烟味,我压抑着胃里的翻涌。
【恩,我无路可走了,所以你当时说的话,还作数吗?】
他的眼里带着探究,忽地笑弯了腰。
【阮婧纾,你凭什么?就凭你才从我小叔的床上爬下来?】
【怎么被我小叔拒绝了,才想起我?我告诉你,你不配。】
见状,他的兄弟纷纷开始挖苦我。
【阮婧纾,别痴心妄想了,你这种坐过牢的女人还想左右逢源,两边拉拢,也不看自己值不值那个价。】
【要不是傅少心软,收购了你们阮氏,只怕你们阮氏的员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知感恩,真是个恶心的荡妇。】
我暗自攥紧手心,轻描淡写道【知道城南项目吗?】
【我可是听说城南将被开发成商圈,你们说它的价值还和我这个主人一样廉价吗?】
【傅闻覃,现在,我配当你的未婚妻吗?】
闻言,在场人都愣住了。
城南项目是港城最核心的发展项目,各大企业都想从中分一杯羹。
没人知道,那块地皮是爷爷送给我的诞生礼物。
如今这块地皮树大招风,我得找个挡箭牌。
傅闻覃笑眯眯的眼神里充满了算计【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是骗我的?】
我满眼柔情【不会骗你的,因为我很爱你啊。】
爱到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