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崇祯皇帝来说,厂卫就是自己额外的一双眼睛,是手里的刀子,哪个也不能轻易就给废掉。
现在好了,眼看着有了自己的大基本盘,再加强下眼睛顺便把刀子磨的锋利点儿,剩下的,就是搞定军队!
崇祯的本意,是想要做个爱民如子的明君,可是想要做明君,就必须得先满足几个前提条件。
中原有句老话说的好,大丈夫不可一日无钱,更不可一日无权,在很多时候,有权比有钱更为重要。
这里的权不仅仅指的是朝堂上面的权力,还包括了军权,更包括了后世无数男人最为缺少的财政大权。
为了达到揽下所有权力这个目的,一切的手段都不重要,所以崇祯也不介意自己先成为一个大大的暴君。
当老大的自己都穷逼一个,你还指望有小弟跟你混?出来混不就是图个衣锦还乡光宗耀祖?想达到这两样,归根结底不还是得有权有钱?
现在穿越过来的朱皇帝最大的优势就是有权——虽然已经被分散到了朝堂上的大佬们手中,然而崇祯皇帝越牢牢的占住了大义,只要心够狠,想要收回大权其实并不是特别困难。
唯一的问题还是在于钱。
所以,崇祯皇帝现在很想弄钱。
前脚为了好好的装个逼,顺便给自己弄个大大的基本盘,崇祯皇帝直接就把永不加赋的牛逼给吹了出去。
做为天子,牙齿是要能当金子使的,肯定不能收回成命,所以这民赋基本上是没什么指望了。
就算他指望,实际上明末的老百姓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也收不上来几个大子儿——要是能活的下去,又有谁愿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造反?
所以,崇祯皇帝决定先抽调锦衣卫成立一个城管衙门划给东厂,然后对京城的所有商户开始收保护费,摊位费,城市公共卫生管理费等等,总之就是向钱看,看厚赚。
在崇祯皇帝想来,锦衣卫加上东厂番子做为城管来使用,估计能止小儿夜啼,比后世天朝的城管要给力多了……
虽然是初来乍到,而且对于锦衣卫和东西厂的这些人根本不熟悉,但是崇祯皇帝在后世学来一个很好的理论——专业的事情扔给专业的人去干。
干脆,让东厂和锦衣卫去干这事儿算了,反正不管在哪部影视剧里,厂卫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名声本来就臭,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再臭也就那样儿了。
曹化淳和魏忠贤,外加上许显纯都是一脸懵逼,谁知道崇祯皇帝大晚上的把三个人给喊来是有什么想法?
屈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崇祯皇帝道:“忠贤哪,毛文龙那边的饷银,有多少没发了?边关将士们的饷银,又欠了多少?”
魏忠贤小心翼翼的道:“回皇爷的话,边军欠饷没多少,天启六年的时候补发过一次,大概……大概还欠三年左右的饷银。
至于毛文龙那边,因为他开镇东江,先帝已经许了他自筹军饷。”
崇祯皇帝顿时呵呵以对,自筹军饷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你指挥东江军这时候有后世兔子的素质水平?
所谓的自筹军饷,无非就是大明朝廷国库里面拿不出什么银子来,想打白条又怕人家不认,干脆就来了个允许自筹军饷。
旁边就是朝鲜,同时东江镇的位置也不错,各种走私贸易稍微搞一搞就是大把的银子——后来毛文龙凉了的理由之一就这有个。
崇祯皇帝当然不可能再坐视东江镇这么混乱下去。
自己穿越过来之后,最有希望直接握到手里的兵权其实就那么多——英国公张惟贤手里的京营,大明死忠份子秦良玉手里的白杆兵,还有一支就是走私犯毛文龙辖下的东江军。
至于其他的军队,一时半会儿的想要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一个刚刚登基的皇帝想要在军中有多大的话语权,基本上不太现实、
随手将桌子上的几份奏章扔到了地上,崇祯皇帝冷笑道:“所以,现在弹劾毛文龙的奏章多如牛毛,不知道魏公公怎么看啊?”
能够混成历史上留名的九千岁,无论怎么说都证明魏忠贤的脑子绝对够用。
几乎在奏章落地的同一时间,魏忠贤就直接跪到了地上:“皇爷,老奴该死,老奴一定尽快筹措毛帅所部的军饷!”
魏忠贤没有提内帑里面有多少银子,更没有叫唤着喊国库里面没有银子,而是直接就把责任揽了过去,表示要替崇祯皇帝分忧。
魏忠贤多鸡贼啊,崇祯皇帝上来没有说毛文龙怎么怎么样,提都没提毛文龙被弹劾的事情,反而在问过了军饷的问题之后才提,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崇祯皇帝根本就不打算惩办毛文龙,反而有些曲意回护的意思——魏忠贤同样也明白毛文龙对于大明来说意味着什么,更清楚毛文龙的存在对于建奴意味着什么。
对于魏忠贤的识趣,原本就在崇祯皇帝的预料之下,当下便对许显纯一次吩咐道:“回头调拨五百军余给曹化淳,再从东厂里面抽调一些人手,组建城管衙门。”
从来没有听过城管衙门这个词,对于城管的威力更是一无所知的曹化淳当即便有些懵逼:“皇爷,这城管衙门?主要是干些什么?”
心中暗自冷笑的崇祯皇帝立即对曹化淳面授机宜:“京城有一家商铺算一家,先想办法摸清他们的收入情况,每月给朕抽一成半做为保护费,名目就叫什么摊位费,城市卫生管理费,公共治安保障费。
半成留下给城管衙门,一成上缴给朕的内库。别管是谁的买卖,什么国公的侯爷的,该收的时候不能手软,要是收的少了,朕饶不了你。”
“商人有一个算一个,尤其是那些番邦外族的。汉人收一成半的利,若是番邦或者不是汉族的商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收两成半!半成留给城管衙门,剩下的押解入内帑。”
曹化淳也懵了,这皇上原来不是挺信东林党那一套吗?怎么这干的比魏忠贤那些事儿还不像个人事儿呢?
心中暗自纠结了一番之后,曹化淳还是硬着头皮问道:“皇爷,若是国丈家的……”
“你管他谁家的,不交银子的就给朕打砸了,务必让他老老实实交钱!国丈也好,国公也罢,这些朕都不管,朕只要看到银子,收不上来银子,朕就先收了你的狗头!”
一提到银子,崇祯皇帝立即就变的杀气腾腾的了,尤其是听到国丈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崇祯皇帝之所以对自己的老丈人也不放过,根本不是出于什么以身作则或者说一视同仁,而是本身就对他老丈人有很大的意见!
毕竟历史上原来的那个信了东林党那套邪的“仁君”崇祯皇帝眼看着要玩完了,于是想找老丈人借点儿银子应应急,好歹能调关宁军进京勤王,再替大明皇帝续一续。
结果崇祯他老丈人哭穷,最后像打发要饭的一样拿出来一万三千两,意思意思就把崇祯给打发了!
后来闯军进了北京后又从这位周国丈身上弄出来了多少呢?足足五十三万两现银!其他奇珍异宝更了拉了几十车,全都便宜了李自成那个十八天皇帝!
怎么看都是周国丈不仁在先,既然这样儿,崇祯皇帝还能不对自己的老丈人另眼相看?必须得从老东西身上刮层皮下来!
“你给朕听好了,朕要的是他们利润的一成半,不许你们多收,但是也不能少收。哪怕多了或者少了一个大子儿也不行!
若是碰上不交钱的,天天去给朕打,砸,闹,让他们生意做不下去!至于交了钱的,任何人都不许再去骚扰,若是有青皮去生事,尽管打断了他们的狗腿,扔去皇庄做苦力!每个月月初,给朕把些银子送进内帑!”
曹化淳更是担心:“皇爷,这样弄,只怕朝堂上众位大臣会弹劾陛下与民争利?”
一听曹化淳的话,崇祯皇帝当时就怒了:“混账!你个老东西,是不是跟东林党那些人混在一起时间长了把脑子给呆坏了?
与民争利?与哪个民争利?朕今天刚宣布了永不加赋,怎么就与民争利了?与那些商人争利?商人还算民?
朝堂诸公不是说要重农轻商吗?永不加赋就是最好的重农!同样的,收这些无法无天的商人的保护费也是最好的轻商!
有靠山的不交税,没靠山的还要被青皮盘剥,以后这京城的商人由朕来盘剥,想来比被青皮盘剥要幸福多了!记住了,你是朕的家奴,不是东林党的家奴!”
“还有,若是有人弹劾朕,就让东厂和锦衣卫联手去查!看看这种嘴上喊着重农实际上却是重商的,要为‘民’请命的大臣俸禄多少,在那些酒楼青楼里有多少的份子,家里银钱多少!
若是贪腐而来,先把他给朕抄家,然后剥皮,实草!他们不是喜欢祖制么,就用太祖洪武皇帝的祖制来成全他们!这大明什么时候还缺想当官的人了?”
在崇祯皇帝看来,这大明的官员们完全就是被惯坏了——这些官员最牛逼的时候能把锦衣卫指挥使打死在朝堂之上!
等到曹化淳退下之后,崇祯皇帝又开始吩咐魏忠贤:“重新派出税监,给朕把矿税收上来!谁反对就去查!
还有盐税,也要清查那些不法的盐商,要好好的清查!让下面的人用心,给朕把盐税盯死了!谁敢贩私盐或者逃税漏税的,该杀的杀,该抄家的抄家,不许杀错更不许放过!
若是百姓自己贩来自己吃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之就是给老百姓行方便,给那些土豪劣绅们找麻烦!不过,不管是什么税,你们要是敢收到泥腿子的身上,你也自裁吧!”